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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寒没有回答。
他的右眼视野正在急速切换，现实与幻象重叠成混沌的漩涡。
那座虚影黑塔的轮廓越来越清晰，甚至能看见塔基处蠕动的阴影。那是无数纠缠的发光导管，像血管般扎根在地壳深处。
陆云漪突然闷哼一声。
她按在冰面上的手掌泛起金光，淡金纹路顺着冰层裂缝蔓延：“它们在试图连接湖底导管……林寒，我需要你右眼看到的画面！”
疼痛让林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他单膝跪地，染血的右手抓住陆云漪的手腕。
两人的能量通过接触产生交叠，淡金与冰蓝的光晕在风雪中交织。
“东南方四十五度，地下二十米。”
林寒的右眼锁定虚影黑塔的某个节点，“有根主导管在输送能量……”
陆云漪扯下颈间的金属吊坠，那是江小满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。
她将吊坠狠狠刺入冰层，金光顺着裂缝灌入地底。
整片冰原剧烈震颤。
新塔虚影的方向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，悬浮的冰晶纷纷坠落。
江天野扑到监测仪前，屏幕上的地磁曲线开始回落：“能量输送中断了！”
林寒突然栽倒在地。
左肩的晶簇已经蔓延到锁骨，淡蓝色的脉络爬上脖颈。
他的右眼视野开始失控，虚影黑塔的影像不断闪回，甚至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在塔内移动。
那些模糊的人影穿着不同年代的防护服，面容被时光侵蚀成苍白的剪影。
“撑住！”
陆云漪撕开急救包，将最后一支抑制剂扎进他的颈部。
江天野佝偻着背凑近观察晶簇，老花镜片上凝结着冰珠：“这不是单纯的侵蚀……能量在改造他的神经结构。”
冰层裂开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，露出下方幽深的冰洞。
林寒在坠落瞬间抓住凸起的冰棱，右臂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痉挛。
他的左肩晶簇与冰壁接触的刹那，竟在坚冰上熔出清晰的凹痕。
“下面有东西！”陆云漪的手电光束穿透黑暗。
冰洞底部隐约可见金属结构，表面覆盖着与黑塔相同的纹路。
江天野的呼吸陡然急促：“是初代科考站遗址……小满参与建造的备用能源站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