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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原的寒风裹着碎雪扫过三人残破的防护服，林寒的后背抵在金属遗迹的墙面上，右眼残留的幻象仍未完全消散。
五座黑塔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，光柱交汇处翻涌的阴影仿佛巨兽的瞳孔，正冷冷凝视着这片冰封之地。
“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陆云漪的手掌贴上林寒的额头，指尖触到他皮肤下跳动的蓝光。
林寒的喉结动了动，左肩的晶簇在低温中泛着冷意：“五座塔……在包围南极。”
他抬手在雪地上画出模糊的环形，冰渣随着动作簌簌掉落，“中间有东西要出来了。”
江天野佝偻的身影突然僵住。
老人颤抖的手伸进工具包，掏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盒。
盒盖开启的瞬间，二十年前的科考日志残页被寒风卷起，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与林寒所述完全相同的环形阵列。
“上古文明的筛选机制……”
老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，“小满的研究提到过，黑塔从来不是孤立的。”
遗迹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。
陆云漪的监测仪屏幕炸开一串乱码，她拽着两人贴向墙根。
生锈的金属走廊尽头，一道暗门正在缓缓开启，门缝中渗出幽绿的荧光。
“里面有东西在释放能量脉冲。”
她盯着仪器上跳动的曲线，锁骨下的淡金纹路突然刺痛，“和我的基因编码频率吻合……”
林寒的左肩晶簇无风自动。
他率先踏入暗门，靴底碾过结霜的台阶时，晶簇与墙壁上某种古老符号接触的刹那，整条通道骤然亮起。
荧光映出墙壁上密集的浮雕：披着长袍的人形生物悬浮在半空，脚下跪拜着无数微小身影；远处矗立的塔群释放光柱，将挣扎的文明碾为尘埃。
“这是警告。”
江天野的指尖抚过浮雕边缘的裂痕，“这些壁画至少有两万年历史……黑塔的建造者把筛选过程刻在这里。”
通道尽头豁然开朗。
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菱形水晶，十二根金属锁链从穹顶垂下，末端没入水晶内部。
林寒的右眼突然灼痛，幻象中那座庞大阴影的轮廓与水晶重叠了一瞬。
“别碰！”
陆云漪抓住江天野的手腕。
老人的防护手套距离水晶仅剩半寸，空气中突然迸发无形的斥力，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。
林寒的左肩晶簇突然伸长，尖端刺入地面。淡蓝光流顺着晶簇爬向水晶，整座大厅开始震动。
金属锁链一根接一根绷断，水晶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。
“它在读取你的能量！”陆云漪扑过去想拽开林寒，却被反震力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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