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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原上的风声裹着细碎的冰粒，林寒的右肩抵在冰岩上，空荡的左袖管在狂风中翻卷。
他盯着远处逐渐消散的运输机尾焰，右肩的伤口像被烙铁反复灼烧，疼痛沿着脊椎爬进大脑。
陆云漪跪坐在三米外的冰面上，手指按在监测仪表面。
屏幕的蓝光映出她苍白的脸，几缕发丝粘在结霜的面罩上：“地磁读数又跳动了……那座新塔的虚影在吸收稳定器的能量。”
江天野蜷缩在雪地摩托残骸旁，老旧的防护服裂口处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。
他摸索着扯开急救包，冻僵的手指勉强将止血胶带贴在肋部的伤口上：“得去湖底……备用控制室的防御系统能暂时屏蔽信号……”
林寒突然捂住右眼。
某种冰凉的触感从空荡荡的左肩蔓延开来，仿佛有无数根透明的丝线穿透皮肤，扎进神经。
他的视野开始分裂……
左眼看到的是暴风雪中的冰原，右眼却浮现出诡异的画面：冰层下方三百米处，半透明的黑塔虚影正缓缓旋转，塔身表面布满跳动的光斑。
“你脸色很差。”陆云漪的手搭上他的手腕。
林寒猛地甩开她，后退两步撞在冰岩上。
在两人接触的瞬间，他右眼的幻象突然清晰：那座虚影黑塔的基座处，十二根发光导管正刺入地壳，与冰湖底部的能量网络相连。
江天野撑着摩托残骸站起来，浑浊的瞳孔盯着林寒空荡的袖管：“你的伤口在渗蓝光。”
林寒低头看去，止血绷带的缝隙里确实有微弱的蓝芒明灭。
他扯开绷带，发现断臂截面处的血肉正在结晶化，淡蓝色的晶簇沿着肩胛骨缓慢生长。
“是黑塔能量的侵蚀。”
陆云漪撕开防护手套，掌心贴住他的右肩。
她锁骨下方的淡金纹路突然亮起，与晶簇的蓝光产生微妙的共鸣，“你在冰湖接触过污染液？”
林寒想起二十天前潜入湖底切断导管的场景。那些暗红液体曾溅在他的防护服上，当时只以为是普通腐蚀液。
冰层深处传来闷响，新塔虚影的方向突然隆起雪丘。成片的冰晶从地面刺出，在空中凝聚成尖锐的菱形结构。
“它要反击了！”
江天野拽起陆云漪往冰裂缝里跳。
林寒抓起老式狙击枪翻滚躲避，晶簇生长的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他的右眼再次闪过幻象：那些悬浮的冰晶内部，有暗红色的流体在脉动。
“打第三排左数第二枚！”
他嘶吼着扣动扳机。子弹旋转着穿透风雪，精准击中陆云漪身后那枚冰晶。
被击中的晶体轰然炸裂，暗红液体如暴雨般倾泻，在雪地上蚀出焦黑的孔洞。
江天野的瞳孔猛地收缩：“你能看透晶体结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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