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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下,于万里便吩咐大军埋锅造饭,只等天色一黑,大军便开始迅速的向高封城下接近。
高封城内,已然实施了晚上的宵禁。
大街上已经看不到有什么人流在走动。但这不过针对的就是普通的百姓,像是权势之家,依然还是灯火通明,靠得近了,还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声乐曲歌。
有沙城顶在前面,大家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危险存在。难不成,秦军一个个还会长了翅膀,飞进高封城中吗?
而就在城内之人都放松了警惕,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的时候......
赵承渊回到府中时,夜已深。檐下灯笼摇曳,映得庭院如浮光掠影,似梦非梦。他脱去外袍,将清霜剑轻轻搁在案上,剑身犹带寒气,仿佛仍锁着玄冥观那一缕未散的阴魂。他坐于灯前,提笔欲续写批注,却觉指尖微颤??方才那一战,不只是生死之搏,更是信念的撞击。无相临死前的话在他耳中回响:“还有更多‘我们’……遍布朝野。”这不是虚言恫吓,而是确凿的警告。
他缓缓合上《北疆赋税图》,目光落在角落那枚霜魂令上。令牌幽光未熄,隐隐与北方遥相呼应。他知道,宁古塔地宫深处的寒玉碎片并未真正消亡,它仍在沉睡,等待被唤醒,或被亵渎。而今,有人已开始觊觎这份力量。
次日清晨,沈砚急报入府:“东华城南三里外,发现一座地下暗窖,藏有大量兵器与毒药,铭文皆为卫国公旧部标记。更诡异的是,窖中有一具尸身,身穿六品文官朝服,面容完好,却无心跳脉搏??像是被某种邪术封存多年。”
“姓名可查?”赵承渊问。
“腰牌刻着‘户部主事周维安’,此人十年前因贪腐案被革职流放,据记载已在途中病逝。”
赵承渊眸光一凝。周维安?那正是当年负责编纂江南税册的官员之一,曾亲手篡改田亩数据,致使庐州大旱时朝廷误判灾情,饿殍千里。若他未死,而是被玄冥观所控……则新政推行以来的所有财税重编,极可能早已泄露。
“立即封锁现场,召裴九、林远前来议事。”他起身披衣,“另派密探彻查近三个月内所有进出户部档案库的人员名单,尤其是夜间值守者。”
半个时辰后,四人齐聚书房。
裴九率先开口:“我昨夜潜入户部地库,在最底层夹墙中发现一道暗门,通往一条废弃地道。沿途设有机关,但已被近年开启过的痕迹。最深处有一间密室,墙上刻满符咒,中央摆着七盏青铜灯,燃的是人脂油。”
林远脸色铁青:“神机营昨夜监测到三次异常灵力波动,均来自皇城西偏殿方向。那一带本是先帝修道之所,如今空置已久。”
“先帝?”沈砚冷笑,“那位沉迷长生之术、任由权臣弄权的老皇帝?他的余孽竟还敢抬头?”
赵承渊沉默良久,忽问:“赵文昭近日可有异状?”
三人皆是一怔。
“他昨夜召见了钦天监正,密谈逾两个时辰。”裴九低声道,“钦天监随后上报,称‘紫微星黯,帝气动荡’,建议举行禳灾大典,需以‘纯阳之血’祭天。”
“纯阳之血?”沈砚怒道,“这是要杀人献祭!”
“不一定是杀。”赵承渊声音冷峻,“也可能是囚禁、抽取,甚至炼化。若幕后之人已渗透宫闱,他们真正的目标,或许不是我,而是赵文昭本身??借他之名行乱政之事,再以天象示警,制造恐慌,瓦解民心。”
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张德全踉跄而入,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信:“宫里传来的……摄政王亲笔。他说,请您立刻进宫,有要事相商,事关‘先帝遗诏真伪’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空气骤然凝固。
赵承渊接过信,拆开一看,字迹确实是赵文昭的手笔,但行文僵硬,句式刻意模仿,反倒露出了破绽。更关键的是,信末钤印位置偏移半分??那是御玺专用泥金印,每日由礼部专人校准,绝不可能出错。
“假的。”他淡淡道,“有人冒充摄政王召我入宫,意图诱杀。”
沈砚霍然起身:“我去宫中查证!”
“不必。”赵承渊摇头,“若宫中已有敌手掌控,贸然闯入反陷圈套。我们得先弄清,是谁能在宫中伪造摄政王文书,又能调动禁军布防。”
裴九忽然眯眼:“我记得,掌管御前文书传递的,是内侍省都知事李崇义。此人原是卫国公门生,三年前因牵连贬为杂役,半年前却突然复起,说是‘贤能特拔’。”
“谁举荐的?”赵承渊问。
“礼部尚书。”沈砚咬牙,“就是那个昨日还想废除女塾的顽固老儿!”
赵承渊眼神渐冷:“看来,庙堂之上,不只是旧勋贵作祟,更有潜伏已久的棋子。他们等的,就是一个让新政崩塌的契机。”
他转身取出一幅东华城舆图,铺于案上,以朱笔圈出几处:“玄冥观、户部地库、皇城西偏殿、内侍省……这些地点呈环形分布,中心正是紫宸殿。这不是偶然,而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。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??要么刺杀我,要么挟持赵文昭,要么两者皆行。”
林远沉声道:“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动手前,揭开这张网。”
“那就从李崇义开始。”赵承渊提笔写下三个名字:**李崇义、礼部尚书、钦天监正**,“裴九查人,沈砚调兵,林远联络巡风司与民议坛,发动百姓监督官吏异常举动。我要让整个东华城变成他们无法藏身的透明牢笼。”
命令下达,众人领命而去。
当夜,裴九便潜入内侍省档案房,翻查李崇义近三个月的出入记录。结果令人震惊:此人每月十五必入皇城西偏殿,停留一个时辰,且每次离开时衣袖鼓胀,似藏有物。更可疑的是,他与钦天监正有过三次秘密会面,地点皆在城外荒庙,时间均为子时。
与此同时,沈砚调动神机营精锐,伪装成杂役混入西偏殿周边区域。他们在一处排水沟底发现了残留的蓝色蜡渍??与玄冥观焚烧亡魂时火焰颜色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