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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上有不少人都没有睡好觉。
莫斯科的清洗依然在继续,内务部的警察和克格勃的便衣根据情报,精准地扑向一个个目标。
曾经的帮派据点被强行突入,惨叫与枪声零星响起,随后又迅速归于死寂。
...
夜色沉得仿佛凝固了,秦远站在电话旁,手指还搭在听筒边缘,指尖冰凉。院子里的风卷着枯叶打转,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在低语。他缓缓抬头,目光穿过院墙望向北方??莫斯科的方向。那座城市此刻正被雪覆盖,而他的兄弟、伙伴、心血,全都被困在那片极寒之地。
“大哥。”秦明低声唤他,声音里带着颤抖,“咱们真要去?”
秦远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知道这一去,不只是踏入敌营那么简单。克格勃不是普通的执法机构,它是苏联体制中最锋利的一把刀,藏于暗处,无声无息便能斩断一切生机。伊莲娜那一通电话,语气冰冷如铁,却偏偏用了她的名字作为传信人。这本身就透着诡异。她是囚徒,还是合作者?亦或是……被迫成为棋子?
“我要去。”秦远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钉入地面的钢桩,稳得不容动摇。
老张头眉头紧锁:“远子,你可要想清楚!克格勃办事从不留活口,他们要的是震慑,是杀鸡儆猴。你这一去,怕是连尸首都回不来!”
“所以我必须去。”秦远转过身,目光扫过众人,“斌子他们在等我。如果我不出现,他们就会死。”
冯仑沉声道:“克格勃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去。他们既然点名要你亲自赴约,说明你对他们还有价值。问题是??他们想要什么?”
“情报?”潘石屹猜测,“我们和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合作细节?图纸?资金流向?”
“不止。”秦远摇头,“他们要的是控制权。他们想用我做人质,逼迫整个远东贸易为他们服务,或者……彻底吞掉我们在苏联的所有资源。”
武卫国冷哼一声:“那就别去!咱们在国内重新布局,等风头过了再回来!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秦远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那段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“模拟画面”??那是他在系统中反复推演过的未来片段:1991年12月25日,红旗从克里姆林宫降下,一个帝国轰然崩塌。而在那之前,所有关键节点都已被提前锁定。谁掌握了技术转移的通道,谁就能在未来十年内主宰东亚乃至全球的军工产业链。
而现在,这个窗口期只剩下不到两年。
“错过这次机会,我们就永远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。”秦远睁开眼,眼神锐利如刀,“而且,你们忘了‘游戏’的规则了吗?每一次重大抉择,都会触发新的任务线。逃避不会让我变强,只会让我被淘汰。”
众人沉默。
易笑迪忽然问:“那你打算怎么进莫斯科?K3列车太慢,边境检查也严,万一中途被抓……”
“不坐火车。”秦远说,“我走黑线。”
所有人一震。
“你说什么?”老张头几乎跳起来,“黑线?那是走私贩子和叛逃特工走的路!九死一生!”
“正因为九死一生,才没人会想到我会选这条路。”秦远冷笑,“克格勃一定会盯着正规渠道,尤其是外交豁免通道和国际列车。但他们想不到,一个中国商人敢徒步穿越西伯利亚荒原,借道蒙古北境,潜入苏联腹地。”
冯仑瞳孔微缩:“你是认真的?”
“我已经联系了在乌兰巴托的一个旧识,他曾是蒙古人民军的情报官,现在做跨境运输生意,手里有几条废弃的军事补给道。只要我能抵达赤塔附近,就能混进一支运煤车队,直达莫斯科东郊。”
“可你怎么保证安全?语言不通,地形不熟,冬天的西伯利亚零下四十度,一场暴风雪就能把你埋了!”潘石屹急道。
秦远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金属牌,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与编号。
“这是‘模拟器’给我的最后一次保命权限。”他说,“当我陷入绝境时,它可以启动一次‘现实重构’,最多持续十二小时。在这期间,我能短暂预知三秒后的未来,规避致命危险。”
众人倒吸一口冷气。
此前他们只知道秦远有个神秘的“系统”,但从未见他真正动用过核心功能。如今竟要为此赌上最后的底牌。
“你确定要用在这种时候?”冯仑声音低沉。
“不然呢?”秦远反问,“等我到了莫斯科,面对的可能是整整一个克格勃特别行动组。那时候再用,恐怕已经晚了。”
当晚,秦远便启程南下,先至天津,再转道河北,秘密进入内蒙古草原。与此同时,武卫国、潘石屹等人按计划搭乘K3次国际列车,大张旗鼓地出发,吸引各方注意力。这是一场明暗双线并行的博弈。
七日后,秦远抵达中蒙边境的小城二连浩特。寒风如刀割面,天空灰蒙一片。他在一处废弃加油站见到了接头人??一名戴着皮帽、满脸络腮胡的蒙古汉子,名叫巴特尔。
“你是秦?”对方用生硬的中文问。
“是我。”
巴特尔上下打量他一眼,咧嘴笑了:“瘦得像根柴,也能走黑线?”
“只要路还在。”
“好。”巴特尔点头,“跟我来。但我们只送到外贝加尔斯克,剩下的你自己走。而且??”他盯着秦远,“如果你死在路上,别怪我没提醒你,西伯利亚的狼不吃尸体,它们喜欢活撕。”
三天后,两人骑着雪地摩托穿越戈壁冻原,越过无人区边界,进入苏联境内。气温骤降至零下四十三度,呼出的气息瞬间结霜。夜晚宿营时,秦远靠在帐篷角落,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收音机,调频到莫斯科广播电台。
新闻播报中传来一则消息:“今日,古比雪夫市警方宣布破获一起重大经济间谍案,多名外国公民及本国技术人员因涉嫌非法获取国家机密被捕。国家安全委员会已介入调查。”
秦远心头一紧。
??斌子他们已经被公开定性为“间谍”了!
这意味着,他们不再是普通嫌疑人,而是政治犯。按照苏联法律,这类案件将由克格勃全权处理,审判过程不公开,家属不得探视,甚至可能直接执行枪决。
他握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
不能再拖了。
第二天清晨,他们抵达赤塔外围。巴特尔递给他一套苏联铁路工人的制服、一张伪造的身份卡,以及一份货运列车时刻表。
“今晚十一点十七分,有一列运煤车从这里开往莫斯科,你会藏在第七节车厢底部的检修舱里。记住,不要乱动,一旦被发现,你就说是逃兵或偷渡者,千万别提中国,更别说你认识我。”
秦远点头,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巴特尔摆手,“我只是收了钱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如果你真能在莫斯科活下来,记得帮我弟弟弄本护照。他也想离开这片土地。”
秦远郑重答应。
当晚,他蜷缩在冰冷的金属舱内,耳边是车轮撞击铁轨的轰鸣。寒风从缝隙灌入,刺骨难忍。他靠着“模拟器”的被动预警功能,在几次险些暴露的情况下及时调整姿势,躲过了巡检人员的探照灯。
列车一路向东,穿越乌拉尔山脉,驶入俄罗斯平原。第四个夜晚,接近梁赞时,列车突然紧急刹车。秦远警觉地睁开眼,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俄语命令。
“全体下车!例行检查!”
他心中一凛。
??克格勃设卡了!
他迅速脱下外套裹住头脸,假装昏迷状,同时激活“现实重构”权限。下一秒,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脑海:时间仿佛放慢,他“看见”了三秒后的情景??一名士兵会踹开检修舱门,发现他后立即鸣枪示警。
秦远立刻翻滚半圈,将身体挪至阴影死角,并抓起一把煤渣抹在脸上和衣服上,制造出“被压伤流血”的假象。
三秒后,舱门果然被粗暴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