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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,落后几步的姚檬檬在刘宏伟的搀扶下,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。
姚栀栀还没有换衣服,正在跟姚森森一起给孩子抄尿布。
那一裙摆的绿色粑粑,刺痛了姚檬檬的双眼。
她知道,她的儿子回来了,回来了!
忽然两腿一软,哭着扑倒在了地上,匍匐到了姚栀栀脚下:“栀栀,我就知道,你肯定会帮我的,栀栀,没有你我可怎么活。”
姚栀栀嫌弃地把她拽了起来:“干嘛呀,哭哭啼啼的,赶紧的,把你儿子抱走,我这衣服要是洗不出来,我就让我儿子也拉你一身。”
“嘿嘿嘿,好,拉我头上我都高兴。”姚檬檬受不了这份委屈,连孩子带姚栀栀,一起狠狠地抱在了怀里,“栀栀,你永远是我的妹妹,永远的,你不认我没事,我认你就好了。我永远认你的。”
“行了行了,快去做笔录,我下午还要去法庭等宣判。”姚栀拍拍她的后背,嫌弃归嫌弃,到底是不忍心,刚出月子的女人,哭成这样,受不了。
她给姚檬檬擦了擦泪水,转身问祁长霄要了三十块钱,催促道:“快点做完笔录带孩子去医院,别耽误。”
“栀栀你真好。”姚檬檬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,呜呜呜,这么好的妹妹,以后却成了别人家的妹妹,好伤心啊。
好羡慕森森姐姐啊。
姚檬檬哭的昏天黑地,姚栀栀拿她没辙,只好哄了哄。
眼看着快到时间了,赶紧换了身衣服,被一群人簇拥着去了法庭。
下午四点半,全体起立。
宣判??
姚二担,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王芳,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同时,来了两个刑警,给了一张死者照片,让他们辨认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。
两人拒绝配合,并当庭提出了上诉。
二审年底开庭。
姚栀栀出来的时候,忽然觉得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。
她看到了那张死者的照片。
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,可是姚二担和王芳的冷漠,让她感到不寒而栗。
那死的不是陌生人,而是当初有可能被卖掉的每一个女孩儿。
物伤其类,姚栀栀被深深的悲哀淹没。
身后是缓步走出来的亲人们,姚栀站在台阶前,就这么转身,看着远处的云霞。
默默叹气:“爸,妈,我想好了,我就留在这里,不跟你们回东北。”
姚敬宗明白,女儿的婆家在这里。
他不勉强,只是抱了抱女儿的肩膀:“今晚吃顿团圆饭,明天我们就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姚栀栀也抱了抱这个小老头,“二审就不用过来了,我知道你们忙。”
“那你抽空去东北看看爸爸妈妈好不好?每年都去一次,或者我们来一次。”姚敬宗还是舍不得,这个女儿太好了,以至于他也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姚栀栀伸出小拇指:“拉钩!“
“拉钩!”父女俩拉完,她又跟妈妈,大哥,大嫂,二姐全部拉了钩。
到了三哥面前,却被拒绝了:“我不回去,我也不去北京做上门女婿,我就留在这里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一直叫常在春,我让你常伯想办法,把你的户口转过来。”姚敬宗还要去探望一下老郭一家,在路口跟姚栀栀分开。
姚栀栀挥了挥手:“早点回来。”
晚上七点,姚敬宗跟谢春杏回来了,吃了团圆饭,都舍不得走。
第二天早上,小老头特地去照相馆请了人过来,拍了好多张照片。
“洗出来给爸爸寄过去。”时候不早了,姚敬宗还要回部队,依依不舍地抱着女儿,舍不得撒手。
姚栀栀也在爸爸怀里赖了一会儿:“放心吧爸爸,忘不了的。冬天的时候我去找你们玩,到时候一定要亲自教我滑雪啊!”
“一言为定!”姚敬宗红着眼眶松开了女儿,又抱了抱女婿,抱了抱外孙子,最后叮嘱了姚卫华几句,转身离去。
姚栀栀抱着孩子,忽然很难过,很难过。
干脆再送一程吧,送到火车站。
打了站台票,姚栀栀把孩子交给祁长霄,一路跟着开动的火车向前,直到彻底看不到火车的影子,这才停下。
祁长需默默跟着,在她转身的时候,一把将她摁在怀里:“等那边下雪了咱们就过去,很快的,还有四个月。”
姚栀栀很少哭,此时却默默地落下两行眼泪,浸湿了男人的衣?子。
姚卫华默默地把孩子接到怀里,就这么安静地等着。
火车上,姚敬宗也泣不成声,这才相聚了几天,又要分开了。
造化弄人啊。
谢春杏一边哭一边帮他擦眼泪,怎么办呢,女儿在这边已经扎根了,割舍不下的。
只得劝道:“往好了想,你快退休了,到时候不就可以搬过来住了?”
“也对。”姚敬宗只能乐观一点了。
姚卫国没有说话,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工作是他合适的,过几年一大家子一起搬过来好了。
大人们尚且没办法隐忍克制,小小的超美更是哭成了泪人儿,要姨姨。
姚森森抱着超美,哄了一路,哄不住,到最后,母女俩相对落泪,哭了一路。
几天后,杨树鸣那边传来消息,姚晶晶为了争取宽大处理,出卖了邢红霞。
跟邢红霞接头的男人已经被抓住了。
杨树鸣顺藤摸瓜,把这边的敌特网络给摧毁了。
组织上要表彰,杨树鸣给姚栀申报了功劳,具体会不会评上不清楚,总之,一定会有所表示的。
“杨队长,那姚晶晶会怎么处理?”姚栀栀比较关心这个。
杨树鸣无奈:“她这次立了功,功过相抵,组织上研究决定,允许她监视居住,照顾孩子。”
“也行。在哪里监视居住呢?”姚栀栀不希望这人留在她附近,万一遇上了,倒胃口。
杨树鸣笑笑:“她那几个姐姐愿意让她回去,正好你们那边有民兵,可以帮忙盯着她。”
姚栀栀倒是没什么意见:“也行。她今后要是老老实实的,起码孩子不会从小没有妈妈,希望她能清醒一点吧。”
“听说那个段成为了她跟家里断绝关系了,过几天来找她。总之,你小心点,别跟这种人有牵扯。”杨树鸣尽力了,有些事是警察也办不到的。
姚栀栀明白:“难为他了,也是个情种。”
杨树鸣走后,姚栀栀长长地伸了个懒腰。
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三哥,跑过去蹲下,捏了捏他的假胡子:“摘掉吧,耽误你这张脸了。”
“不摘,要不然总有人把我当大姑娘。”姚卫华不肯,继续忙他的。
姚栀栀笑着起身:“好吧,随便你了。听说常伯伯给你申请了什么农田实验员,你也不去找个农田实验实验?”
“去啊,明天那两个学生就来找我一起去了。”姚卫华知道户口调过来不容易,就是可惜了他那边的师父了,那么器重他。
哎,不想了,等妹夫好了他再去云南找师父。
夜深人静,看守所里却来了个人,带走了邢红霞。
理由非常充分,敌特分子,需要单独看管。
第二天,杨树鸣收到了看守所那边的消息,再看看摆在桌子上的手续,陷入了沉思。
胡主任申请的是单独看押,至于把人去了哪里,他也不知道,他只管抓人。
因为案子还没有开庭,所以嫌疑人的管辖权还在办案的警察这里。
现在胡主任给了他全套的合法手续,他也不好深究,毕竟这涉及到安全部门了。
不过他还是打了个电话,给东北那边的刑警,确定那边也有安全部门的人跟进,这才放心了。
几天后,汤凤园亲自领着两个公安过来,给姚栀颁发了奖状和奖章。
姚栀栀高高兴兴地收下奖状奖章,没想到还有两百块钱的奖金。
真好。她想到可怜的小金豆,差点跟她一样被迫离开爸妈,心里一阵发苦。
第二天回了趟药王庄,把这钱拿给了姚桃桃:“给金豆看病用,现在你当家,所以钱给你。”
姚桃桃很是难为情,她们的爸妈伤害了栀栀和栀栀全家人的感情,栀栀却还愿意为了金豆考虑。
她们真的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妹妹,说什么也不肯收。
姚栀栀只好拉下脸来:“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?让你拿着就拿着!”
姚桃桃还是不想收,姚檬檬出来了,笑着招呼道:“姐,孩子小姨给的,你就收了吧,回头栀栀要不高兴了。”
姚栀栀走过去抱了抱金豆:“都拉瘦了。让你妈妈多吃点儿,要不然不够你三泡臭粑粑拉的。”
姚檬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:“你好坏啊。”
“好了,我回去了。”姚栀栀跟另外三个不说话,再留下去彼此尴尬。
姚樱樱知道自己在父母的事情上伤了妹妹的心,没有脸主动打招呼。
姚柠柠本就是个木头,又心虚,愧疚,自然也没有勇气打招呼。
至于姚品品,原本她对姚栀栀只有恨,无边无际的恨,可是.......
可是这个女人,让她母子团圆了。
她那为数不多的一点人性,让她硬着头皮开了口:“进来坐会儿吧?”
姚栀?看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,转身离去。
这个女人,鸠占鹊巢十八年,如今也过过苦日子吧。
自找的。
姚栀栀走后,姚檬檬转身骂了姚晶晶两句:“谁让你插嘴的?“
“就是,栀栀是来看金豆的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姚桃桃也嫌弃这个妹妹,要不是看她因为孩子哭得可怜,都不想理她。
现在两个孩子养在一起,大家天天看在眼里,看她还能玩什么把戏。
姚晶晶没什么把戏可玩的。
这次短暂的母子分离让她清醒过来了,她不愿意抛下自己的孩子,不愿意的。
只得由着两个姐姐数落了几句,默默地照顾孩子去了。
几天后,段成来了。
他跟家里决裂了,想要走正常的工作调动来这边的大学任教,行不通。
因为他有个身上背了好几重案子的老婆,他死活不肯离婚。
只能选择插队的方式过来。
知青办的找到姚敬业让他帮忙安排一下,他还能怎么安排,自然是让段成做了上门女婿,住到七组二十四号去了。
这下另外三个姐妹再不嫁人就真的不合适了。
姚桃桃真不想麻烦城里的妹妹,可是怎么办呢?
她又不想嫁给刘家兄弟,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一趟。
到那儿的时候,正好看到一个老阿姨在院子门口撒泼。
“我不管,你说好给我介绍两个儿媳妇的,你说话不算数,还是姚首长的千金呢,言而无信。”
姚栀栀无语了:“阿姨,我不是说了吗?她们的爸妈犯了死罪,你要是让她们做你儿媳妇,以后孙子就不能吃公家饭了,我也是为你们考虑啊。”
“都快断子绝孙了,还管什么公家饭母家饭?我又没说不好,你就让她们进城让我两个儿子看看呗?”老阿姨撒泼是个好手。
姚栀栀哭笑不得,正头疼呢,看到了姚桃桃站在院门口尴尬地笑着。
姚栀栀摆了摆手:“人来了,你自己看吧。”
老阿姨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,细细打量一番:“哎呦,真俊啊闺女。多大了?”
“二十三了。”姚桃桃笑笑,主动挽着老阿姨的胳膊,往院子里走,“阿姨家里几个儿子?”
“两个,大的不会说话,得罪了人被开除了,小的在巷子口修钟表,勉强糊口。”老阿姨觉得这没什么,又不是故意游手好闲不上班的。
姚桃桃瞧着时候还早,提议道:“他们在家的话要不你带我去看看?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老阿姨高兴坏了,别管什么日子苦不苦的,都是人过出来的。
老大虽然嘴笨,但他实心眼啊,不会搞那些花花肠子,也是优点,不是吗?
老二目前是家里的顶梁柱,虽然收入不多,起码自由自在,有时间谈情说爱。
姚桃桃觉得这阿姨挺乐观的,第一印象还不错,亲自去看看心里有个底。
院子里的姚卫华立马丢下手里的竹篾子:“你等等,你一个姑娘家,就这么去了,出点事算谁的?我陪你去。”
姚桃桃有点意外,栀栀的这个哥哥真的好好啊。
不过她有点过意不去,还是问了问姚栀:“栀栀,行吗?”
“行的,哥你别待太久,我要吃你做的菜。”姚栀栀没意见,只要别饿着她就行。
她被哥哥彻底养刁了,自己做的总是欠点火候。
姚卫华笑着擦了把手,进屋喝了碗凉白开:“放心吧,饿不到你的,姚猪猪。”
“好哇,你骂我,看我不打你。”姚栀栀追了出去,可惜三哥跑得太快,没追上。
她笑着回到院子里,蹲下把哥哥没编完的筐子继续做完。
姚桃桃跟着老阿姨,姚卫华殿后,三个人穿过铁路,走向了南城最边缘的一处杂居区域。
放眼看去,是一些杂乱无章的院落,姚桃桃听北京那边过来的知青说过,这大概就类似于北京大杂院吧。
巷子口果然坐着一个男人,旁边是修理钟表的一个小木箱子,里面是一些工具和零件。
他办理了个体经营执照,正经的手艺人。
看到他妈妈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,人都傻了。
赶紧站了起来:“妈,这谁啊?”
“你先看看,中意不?”老阿姨笑得合不拢嘴,就她家这条件,还挑什么挑,有就不错了,她很知足的。
男人当然中意了,他都二十四了,还没有娶老婆呢。
看到同龄人都当爸爸了,馋都馋死了。
他有些紧张,红着脸挠了挠腮帮子:“那个………………要不我今天收摊儿吧,回家说。”
“哎,好,回家说。“老阿姨帮着把东西收起来背在了身上。
姚桃桃跟着往里走,身后那灼热的目光让她有点不舒服。
但是还好,每次她回头,小伙子都移开了视线,不是很有贼胆的样子。
姚桃桃笑了,进了家门,问了问他们家的情况。
“嗨,跟小汤家里差不多,我男人死了之后,我们母子三个就被兄弟们赶出来了。只能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在这里落脚。原本我有个工作的,琢磨着儿子年纪大了,就让给了大儿子嘛,谁想到这小子嘴笨得罪了人,给开除了。”老阿姨端了个椅
子,让姚桃桃坐。
姚桃桃好奇:“阿姨,你们叫什么,这都大半天了,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呢。”
“我姓马,我家这两个小子姓曹。副食品厂的曹厂长知道不?那是他们大堂哥,畜生东西,就是他把我大儿子给辞退了,我都气死了。”马三姐气鼓鼓地给姚桃桃倒了杯热水。
姚桃桃没想到跟曹厂长还有这样的牵缘呢。
便赶紧打听了一下细节。
马三姐义愤填膺:“是这样的,我们原本住的老宅子手续都是全的,他们把我们赶了出来,还想要我变更所有人,我没同意,他就隔三差五的找我大儿子的麻烦,后来我大儿子忍不了了,吵了两句,他就给我儿子开除了。”
姚桃桃有点意外,还好她们姐妹没有嫁给曹厂长这种人,要不然迟早出事。
赶紧问了问:“现在房子是谁的?”
马三姐叹气:“还是我们家的啊,他们威胁我,只要我同意陪他去变更手续,就把工作还给我儿子。我又不傻,工作可以再找,我那么大一个房子说给他就给他了,我图什么?”
一旁的姚卫华开口了:“做得对,这年头有个人产权的房子很少,留着,以后说不定大有用处。”
“是吧卫华,我也这样想的。”马三姐笑着看向姚桃桃,“小桃啊,你还想问什么?我都告诉你。”
“你儿子叫什么?有没有照片,我拿回去给我姐姐看看。”姚桃桃觉得这阿姨高兴傻了,正经信息都忘了说了。
马三姐一拍脑门:“瞧我,等着,我去拿。”很快便去里屋拿了两张照片出来,“这是我大儿子,曹广元,今年二十六,他这会儿应该是去给鞋帮厂送鞋帮去了,没工作了嘛,就接点零碎的活儿做做。这是老二,曹广义,二十二。”
姚桃桃接过照片,下意识看了眼身后脸红脖子粗的男人,笑了:“真人比照片上好看。”
“是吧,我也觉得我儿子长得俊,跟你是绝配。”马三姐直接王婆附体,得意洋洋。
姚桃桃笑着把照片收好了:“行,阿姨,我先回去了,跟我姐商量好了再过来。”
“行,那我叫广义送送你吧?”马三姐激动坏了,终于要有儿媳妇了。
说不定明年就跟汤凤园一样,可以把大孙子咯,想想就开心。
姚桃桃没有拒绝,既然决定嫁人了,那就多接触接触吧。
她跟曹广义走在前面,姚卫华跟在后头看风景,一路到了车站停下。
傍晚的云霞烧红了半边天空,年轻的漂亮姑娘面带微笑,跟两个成年男性挥了挥手。
一个神色平静,一个面红耳赤,全都目送着她上了车,逐渐远去。
转身的时候,曹广义问了问:“你是他哥哥?”
“不是。”姚卫华平时很少出去,也就拿竹娘子和送成品的时候去越竹娘制品站,不认识曹家兄弟。
今天瞧着还凑合吧,也就凑合。
曹广义哦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她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姚卫华笑着转身,“回了,记得请我喝喜酒。”
曹广义不放心,回家后问了问他妈妈:“那个跟着的男人是谁啊?”
马
三姐自有她的盘算,笑着说道:“哎呀,汤凤园家那个儿媳妇不是认亲了吗?是姚首长家的千金,那个是她儿媳妇的亲哥哥。今天上门的这个姑娘,是她儿媳妇原来养家那边的姐姐。所以妈心里乐意着呢。这不就等于拐弯抹角的,跟姚首长的
千金扯上关系了吗?“
“哦,一个是养姐,一个是亲哥哥。没有血缘关系啊,他们俩??”曹广义有点小肚鸡肠,没办法,那个姚卫华长得好好看。
他没有信心。
马三姐嫌弃地翻了个白眼:“白痴,想也不可能啊,他俩要是在一起,那得多膈应啊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曹广义放心了,“那结婚要准备什么东西吗?”“
“家里就这个条件,我一开始就说好了,不准备。”马三姐可不想把钱花在虚无的客套上面,还是省省吧,等以后有了孩子,开销大着呢。
曹广义觉得不太好,第二天自作主张,去找了副食品厂的大堂哥。
还没有开口,就被嘲讽了一通。
气得曹广义直接揪住这个畜生的衣领子,把他胖揍了一顿。
门卫报了警,汤凤园急呼呼地跟老胡赶了过来,调解纠纷。
正好赶上午饭时间,里三层外三层的,都是围观的职工。
很快,连马三姐和曹广元都惊动了,母子俩特地赶了过来,给曹广义撑腰。
一时间成了大乱斗,看得吃瓜群众热血沸腾。
姚栀栀瞧着着婆婆迟迟没有回来吃饭,只得让哥哥看好孩子,她跟祁长霄骑上车子,出去看看。
一路打听着,找到了副食品厂,刚到那里,瓜源警报就疯狂的鸣响起来。
姚栀栀随便点开一个看了看,哦,是曹厂长的桃色新闻啊。
好说,好说。
嗯?还有?
假公济私,产能不足,弄虚作假?
好家伙,这么多。也是个人才了。
姚栀栀停了车,笑呵呵地走了进去,默默站到了婆婆的身后。
汤凤园还在劝架,肩上莫名多了只手,下意识回头,便看到了儿媳妇那张满含关切的脸庞。
不禁笑了,这个儿媳妇,快赶上亲闺女了,比谁都着急关心她这个婆婆呢。
她继续劝架,姚栀栀则精准地找到了马阿姨,把她叫了出去,了解了一下情况。
姚栀栀心里有数了,小声道:“马阿姨,我有妙计,不但可以解决你两个儿子的工作问题,还能让他们风风光光的结婚呢。来,听我一句劝,让你的两个儿子给他道个歉,赶紧撤,回去我们共商大计。”
马三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,不过可是姚首长的千金啊,应该不会有错话说给她听的。
再说了,人家那两个养姐真嫁过来的话,两家还要走动呢,自然要给姚首长的千金一点面子。
便赶紧钻进人群里头,一手拽着一个吵成斗鸡的儿子,叫他们道歉,道完歉赶紧走。
兄弟俩虽然都是炮仗脾气,可是他们听话。
不情不愿地道了歉,跟着他们的妈妈钻出了人群,嘀嘀咕咕地埋怨起来。
曹广元气得眼睛像铜铃,不解道:“干嘛呀妈,都快吵赢了。”
“吵赢了也是你们没理!你弟弟先动的手!”马三姐还是有点脑子的,赶紧看向姚栀栀,“小姚,我把人带出来了,怎么做?听你的。”
“先回去吃饭,马阿姨你下午来找我。”姚栀栀心疼自己婆婆,整人的事可以之后再说,先让婆婆回去吃饭吧,一把年纪了,熬坏了可怎么是好。
马三姐没意见,赶紧走了。
那边曹厂长还在喋喋不休,一定要追究两个堂弟的责任。
姚栀栀却笑盈盈地走了过去:“曹厂长大人有大量,怎么会跟两个弟弟计较呢。你要是实在气不过,那不如叫他们来给你干几天活儿好了,反正你这厂子这个月产能不足,多两个免费劳力,不好吗?”
曹厂长原本还在那里指点江山,激情飞扬,闻言哑火了。
糟了,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?
她是谁?
他蹙眉打量着姚栀,有个认识姚栀栀的小媳妇赶紧趴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声。
曹厂长只好讪讪的笑了笑:“都散了吧,散了吧,时候不早了,大家回去吃了饭再说。”
姚栀栀笑着挽住婆婆的胳膊,扬长而去。
婆媳俩有说有笑的,再次把祁长霄一个人给打发回去了。
他就是多余的,啧。
下午吃完饭,马三姐赶紧过来取经。
姚栀栀正坐在树荫下,跟三哥一起编制筐子,祁长霄在屋里给孩子换尿布,多温馨的一个人家。
马三姐羡慕坏了,坐下赔上一脸的笑:“小姚,到底怎么做,你快说啊,我都快好奇死了。”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