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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尘都市驱邪记:时光印记
第一章 老邮局的未寄信
城西老邮局的绿漆柜台早已斑驳,值班的老李总在子夜看到分拣台上多出几封泛黄的信封,邮票是民国三十八年的“孙中山像”,收信地址都是“北平西四胡同”。更诡异的是,这些信会在天亮前自动消失,而邮局的百年铜铃,会在此时发出一声悠长的颤音。
“洛先生,您看这邮戳。”老李从铁盒里取出枚信封,盖着模糊的“上海1949.5.27”印记,“上周我偷偷在信封里塞了张现在的邮票,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个匿名包裹,里面是这枚邮戳的拓片,背面写着‘多谢补寄’。”
洛尘指尖划过信封边缘,纸质粗糙带着潮气,左眼银纹流转间,看到个穿绿色邮差制服的青年虚影正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捡拾散落的信件。虚影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,袖口渗出暗红色的污渍。
“是邮灵,民国时的邮递员,魂魄困在未寄出的信件里了。”洛尘翻开邮局的旧档案,1949年5月27日的记录里有行歪斜的字迹:“王德胜,派送途中遇流弹,右臂骨折,仍坚持送完最后三封信。”档案旁贴着张黑白照片,青年邮差背着帆布包,笑容灿烂。
苏雅突然指着墙角的麻袋:“老板,那袋子在动!”装着退信的麻袋剧烈起伏,隐约能听到纸张摩擦的沙沙声。洛尘解开麻绳,里面滚出数十封未拆的信件,大多是用毛笔写就的家书,字里行间满是对北平的思念。
“他在等这些信的下落。”洛尘展开其中一封信,娟秀的字迹写着:“阿爹,沪上已安,勿念,儿下月归乡。”信纸边缘有泪痕,落款是“小女婉容”。他让老李查北平西四胡同的老住户,果然找到位叫“周婉容”的老太太,已是九十八岁高龄。
子夜的邮局格外安静,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。洛尘将所有信件摆在分拣台,在旁边点燃艾草,烟丝形成淡淡的漩涡。穿制服的虚影渐渐清晰,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,却仍执拗地将信件按地址分类。
“这些信,我帮你送到了。”洛尘取出手机,展示周老太太的照片,她正捧着复刻的家书,眼眶通红,“她说记得当年总在胡同口等邮差,后来听说上海打仗,以为再也收不到信了。”
虚影的动作猛地顿住,缓缓转身对着洛尘鞠躬。分拣台上的信件突然腾起淡青色的烟雾,化作只纸鸢飞向窗外,尾翼上系着张字条:“多谢送达”。铜铃在此时发出清亮的响声,老李发现所有退信的麻袋都空了,而墙上的老挂钟,恰好停在五点二十七分——正是1949年上海解放的时刻。
三个月后,洛尘路过邮局,看到门口立了块新牌子:“时光邮筒——接收致过去的信”。老李笑着说,常有老人来寄信,说总觉得夜里有个年轻邮差在分拣信件,动作麻利,像极了当年的王德胜。
第二章 黑胶唱片店的余音
“留声”唱片店的木质货架上摆满了黑胶唱片,店主阿明总在打烊后听到阁楼传来《夜来香》的旋律,唱针明明早已提起,唱片机却在自动转动。更奇怪的是,每次旋律响起,角落里那台1946年的“百代”留声机,喇叭里会飘出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“洛先生,您闻这香味。”阿明指着留声机,唱针正悬在张褪色的唱片上,“上周我试着把唱片翻过来,结果当晚就梦到个穿旗袍的女士,她指着唱片背面的划痕说‘这里断了,要补’。”
洛尘轻触唱片边缘,胶质温润带着细微的纹路,左眼银纹流转间,看到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正站在麦克风前,身段窈窕,歌声婉转。女子的左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泛白,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。
“是乐灵,民国时的歌手,魂魄附在未完成的唱片里了。”洛尘在阁楼的铁盒里找到本歌谱,最后一页写着《茉莉吟》的简谱,落款是“苏曼殊,1947年夏”,旁边贴着张演出海报,女子在舞台上含笑而立,正是幻象中的模样。
苏雅突然指着唱片机:“老板,唱片在转!”《夜来香》的旋律再次响起,却在副歌部分戛然而止,留声机发出“嘶啦”的杂音。洛尘发现唱片背面有处明显的裂痕,像是被人故意用指甲划开的。
“她在等这首歌完成。”洛尘从阿明口中得知,1947年苏曼殊在录制《茉莉吟》时,被台下的特务认出是地下党,当场被捕,唱片母带也被销毁。阿明的爷爷当年是录音师,偷偷藏起了这唯一的试录唱片。
深夜的唱片店,月光透过天窗照在留声机上。洛尘让阿明找来专业设备,小心翼翼地修复唱片裂痕。当唱针再次落下,《茉莉吟》的旋律缓缓流淌,比《夜来香》更添几分清冽,像是雨后茉莉在风中摇曳。
阁楼里浮现出苏曼殊的虚影,她站在麦克风前,完整唱完了整首歌,最后对着空气鞠躬:“谢谢帮我完成。”歌声落下时,留声机的喇叭里飘出真正的茉莉花瓣,落在唱片上,渐渐化作透明的光点。
第二天,阿明发现唱片上的裂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行细小的字迹:“赠有情人”。后来有音乐人根据修复的唱片复刻了《茉莉吟》,发布当天,无数老上海人说,听到歌声就想起当年舞厅里的白茉莉,香得让人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