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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焰公馆的清晨总是裹着蓝雪花的冷香，像浸在冰水里的茉莉。沈星河站在天文台书房的观测仪前，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里的猎户座星云，幽蓝的光在他浅灰羊绒衫上流动，像落了片细碎的星河，每一粒光尘都带着微凉的温度。桌角的薄荷糖罐子空了大半，是昨夜江野陪他改论文时吃的——男人总爱趁他专注时，叼走他捏在指尖的糖，带着得逞的笑意用牙齿碾碎，薄荷的清凉混着呼吸喷在他耳廓，麻得他笔都握不稳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，像潮湿的雪松。他穿着深灰色居家服，领口松垮地敞开，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吻痕——那是沈星河昨夜没忍住留下的，当时男人闷哼着按住他的后颈，呼吸烫得像火焰，指尖在他后背的星轨疤痕上反复摩挲。
沈星河的耳尖瞬间红透，像被晨露打湿的红玫瑰。他下意识地往观测仪后缩了缩，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臂圈住腰。江野的下巴搁在他发顶，呼吸拂过发丝，带着雪松沐浴露的清冽，混杂着清晨特有的微凉水汽，让沈星河的睫毛轻轻颤了颤。“在看M42星云的最新数据，”他的指尖在江野手背上轻轻画着星轨，那里的皮肤滚烫，与他微凉的指腹形成鲜明对比，“陆泽言说，我们的探测器捕捉到了新的暗物质扰动，像两颗恒星碰撞前的引力涟漪。”
江野的指腹在他后颈那道月牙形旧疤上反复摩挲，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薄，能清晰地感受到血脉的跳动。高中时沈星河从天文台梯子上摔下来磕的，当时江野背着他跑了三公里去医院，校服后背被血浸透，却在他耳边反复说“别怕，以后我护着你”。此刻那道疤痕在指腹下微微发烫，像枚被唤醒的勋章。
“别担心，”江野低头，在他发顶印下一个温热的吻，唇瓣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来，熨帖着沈星河紧绷的神经，“不管什么涟漪，星焰公馆的防御系统都能挡得住。”他指的是昨夜苏清晏传来的消息——收购方可能会派私家侦探潜入，试图制造沈星河“私生活混乱”的假证据，手法卑劣得像阴沟里的老鼠。
沈星河刚要说话，书房的智能音箱突然发出“滴滴”的警报声，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许墨的声音带着雀跃的紧张传出来：“江总，沈博士，西北围墙外有不明人员徘徊，携带可疑设备，看起来像……长焦相机！型号是索尼RX10 IV，焦距够得着二楼书房窗口！”
江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，刚才的慵懒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像被触动的猎豹，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惯有的侵略性。他按下墙上的隐蔽按钮，整面墙缓缓滑开，露出巨大的全息投影屏，上面显示着公馆各处的监控画面——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蹲在蔷薇花丛后，手里举着长焦相机，镜头对准二楼沈星河的书房窗口，姿势专业得像战地记者。
“周明远，启动一级防御。”江野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，冷得像冰，每个字都带着棱角，“许墨，让‘小焰’锁定目标，切断他的所有通讯信号，包括备用卫星电话频段。”
“收到！”许墨的声音带着敲代码的噼啪声，“‘小焰’已启动人脸识别，匹配到数据库——是业内出了名的偷拍客，专替资本方制造黑料。已切断他的手机信号和无人机遥控频段！这孙子还带了干扰器，可惜‘小焰’的反制系统比他先进三代！”
屏幕上，男人突然发现相机屏幕一片漆黑，刚要换备用存储卡，身后的蔷薇花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。苏郁培育的“警报蔷薇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，带着尖刺的枝条像无数只手，将男人牢牢困在中间，同时释放出刺鼻的气味——那是苏郁特意调配的防窥伺配方，闻起来像浓氨水混着芥末，呛得男人涕泪横流，手里的相机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苏郁的蔷薇墙反应速度比上次测试快了0.3秒。”周明远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，带着惯有的冷静，银框眼镜后的目光在监控屏上扫过，“宋砚已带队从侧翼包抄，预计三十秒内控制目标。蔷薇刺的硬度达到HRB40，不会造成致命伤，但足够让他记住教训。”
沈星河看着监控里手忙脚乱的男人，忽然觉得有些荒谬。他转头看向江野，对方正紧盯着屏幕，下颌线绷得像弓弦，指节捏得发白——显然还在为刚才的偷拍行为生气，左耳垂那颗痣在屏幕光下泛着冷光，像颗淬了冰的星。
“别气了，”沈星河伸手，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，掌心相贴的温度让江野的指尖微微一颤，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，“我们的生活，不是几张假照片就能定义的。就像暗物质，不会因为观测不到就不存在。”
江野反手握紧他的手，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骨缝里，指腹的薄茧蹭得沈星河的皮肤微微发疼。“我气的是他们敢动你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压抑的怒火，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过来，“这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，不敢光明正大地竞争，只会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