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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焰公馆的晨雾还没散尽，天文台书房的空气里浮动着蓝雪花的冷香。沈星河站在穿衣镜前，指尖反复摩挲着领带结——江野昨夜帮他系好的温莎结，此刻挺括得像件艺术品，却让他的呼吸莫名发紧。镜中映出江野的身影，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，正弯腰调试着沈星河手腕上的手表，银质表带上“SXH”的刻痕在晨光中闪着光。
“别拽，会皱。”江野的指腹按住他躁动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，熨帖着沈星河紧绷的肩背，“周明远特意让人把表链调短了0.5厘米，现在贴合度刚好。”
沈星河的喉结滚了滚，目光落在镜中交叠的手背上。这只腕表是江野创业初期送他的第一份礼物，那时男人攥着廉价的丝绒盒子，在天文台的观测台下说“虽然不是百达翡丽，但能精准到毫秒，配得上你的实验数据”。后来表蒙碎过三次，表带换过两次，唯独背面刻的“SXH”始终清晰，像道永不褪色的符咒。
“紧张？”江野直起身，下巴搁在他肩上，呼吸拂过耳廓，带着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——那是沈星河惯用的须后水味道，被江野偷用了大半瓶。他抬手帮沈星河理了理衬衫领口，指腹不经意划过颈侧的皮肤，那里的肌肉瞬间绷紧，像拉满的弓弦。
“有点。”沈星河的声音很轻，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着红，像熬夜看数据时的倦态，却比那更烫。国际学术期刊主编的专访直播还有半小时开始，对方以提问尖锐闻名，昨晚陆泽言发来的预测提纲里，“江野对其学术影响”被标了三个星号，像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。
江野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了按，那里有块月牙形的旧疤——高中时从天文台梯子上摔下来磕的，每次沈星河紧张，这里的肌肉就会硬得像石头。“就当是在实验室汇报数据。”男人的声音裹在镜中交叠的影子里，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棉花，“你面对暗物质的时候，眼睛亮得能烧穿黑洞，现在也该让他们看看。”
沈星河被逗笑了，转身时膝盖不经意撞上江野的腿，两人在狭窄的穿衣镜前挤成一团。江野顺势握住他的腰，指腹陷进后腰那道敏感的腰线，引得沈星河轻轻颤栗。“别闹，”他推了推男人的胸膛，却被对方攥住手腕按在镜面上，冰凉的玻璃贴着滚烫的掌心，形成奇异的反差，“一会儿周明远该来催了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江野俯身，鼻尖蹭过他的眉骨，左耳垂那颗痣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，“还有时间做个‘能量补充’。”他的吻落下来，先是轻轻啄在沈星河的唇角，像蝴蝶点水，随即加深，舌尖撬开牙关时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，却在触及对方后槽牙时骤然放轻，变成温柔的厮磨。
沈星河的手指插进江野的发间，指腹划过他后颈的皮肤，那里的肌肉因为克制而微微起伏。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，却又像在充电，让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。镜中映出交缠的影子，领带与腕表的金属光泽在晨光中跳跃，像两个相互缠绕的星轨，在寂静的书房里完成着能量交换。
直到楼下传来周明远的声音，江野才稍稍退开，指腹擦过沈星河泛红的唇角，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。“记住了，”他用指关节轻轻抬起沈星河的下巴，强迫他看着镜中的自己，“你是沈星河，暗物质研究领域的先驱，不是谁的附属品。但如果有人非要问……”
“嗯？”沈星河的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水汽，像晨露挂在草叶上。
“就告诉他们，我的引力确实比暗物质强。”江野低头，在他颈侧留下一个浅红的印子，像盖了个私藏的章，“毕竟能把你这种清冷星子拽进怀里的，宇宙里只有我一个。”
沈星河的耳尖瞬间烧起来，推开他时手都在抖。“不正经。”他转身去拿公文包，指尖却在包里摸到个熟悉的小盒子——打开是颗薄荷糖，江野总在他紧张时塞给他的那种，柠檬味的。
直播现场设在星野研究院的报告厅，穹顶的星空投影缓缓旋转，将“星河三号”探测器的模型衬得像悬浮在宇宙中。沈星河坐在访谈席上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，表盘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，像江野留在上面的体温。
国际期刊主编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，戴着细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。寒暄过后，她单刀直入，将问题抛了出来：“沈博士，您的研究离不开江野集团的巨额投资，甚至您的实验室都是江野先生亲自设计的。有学者质疑，江野对您学术生涯的影响，是否已经超过了暗物质本身？”
现场的摄像机齐刷刷对准沈星河，直播弹幕瞬间滚动起来，夹杂着“终于问了”“坐等撕逼”的字眼。沈星河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，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，像在用摩斯密码排列公式。
“您这个问题，让我想起广义相对论。”他忽然笑了，琥珀色的瞳孔在星空投影下泛着光，“质量会扭曲时空，就像江野的存在确实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但这并不意味着，我的研究成了他的‘附属品’，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，却依然有自己的自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