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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过黄河时,车厢里飘进股松脂味,混着北方特有的干冷气息,呛得我直咳嗽。背包里的血玉突然发烫,隔着布都能感觉到暖意——这是进入北方地界的信号,和林秀信里说的一样:靠近“他们”时,玉会先醒。
林秀在枫叶背面画了张简易地图,用红笔圈着个叫“老鸦岭”的林场:“第一个在这儿,守林人马叔,手里总攥着把锈斧头,斧头柄上刻着‘念’。”
老鸦岭比想象的萧索。入秋的山林光秃秃的,风卷着枯叶打旋,像无数只手在扯人的裤脚。守林人的木屋藏在松树林深处,烟囱里没冒烟,门虚掩着,推开门时,铁锈的“吱呀”声惊飞了檐下的乌鸦,“呱呱”叫着冲向灰蒙蒙的天。
屋里弥漫着松脂和霉味,像被遗弃了很久。墙角堆着些劈了一半的柴,斧头嵌在木墩里,锈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柄上果然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念”,刻痕里嵌着些暗红的渣,像干涸的血。
“马叔?”我喊了声,回声撞在墙上,又弹回来,带着点空洞的颤音。
斧头突然“哐当”一声从木墩里掉出来,在地上滚了半圈,停在我脚边。柄上的“念”字突然渗出些液体,顺着木纹往下淌,滴在地上,竟汇成个小小的脚印,往里屋走。
里屋的炕上铺着褪色的蓝布褥子,枕头下露出半截相框,玻璃碎了,里面的照片被撕得只剩一角——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背着书包,咧嘴笑,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,眉眼和我钱包里林秀寄来的全家福上那个没画完的少年像极了。
“这是马叔的儿子?”我捏着照片碎片,指尖突然被划了道口子,血珠滴在碎片上,照片里的少年突然眨了眨眼。
屋外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有人扛着什么重物踩在松针上。我抓起斧头冲出去,只见个佝偻的老头正往柴房拖棵松树,他穿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,手背皲裂,沾着松脂,斧头柄上的“念”字和屋里那把一模一样。
“你是?”他转过身,眼睛浑浊,却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斧头,“你拿了‘念’?”
“马叔?”我举着斧头,“林秀说您在等个人,来解斧头的‘念’。”
他突然跌坐在地上,棉袄上的补丁裂开,露出里面裹着的报纸,报纸上的日期是十年前的深秋,头版新闻印着“老鸦岭少年失踪,疑入深山未归”,配图里的少年,正是相框里那个缺门牙的。
“念念……”马叔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抓着我的裤脚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“我儿叫念念,十年前进山捡松塔,就没回来……我总梦见他在山里喊冷,说斧头柄上的字掉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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