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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的生活没有所谓的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,我其实一直很反感那些文人墨客所做的田园山水诗,那种生活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真实生活。能够寄情山水、悠然自得的人,一定是有足够的钱财,他们本身就属于特权阶级。而他们所创作的那些诗,更是会隐瞒王朝背后的百姓心酸,也会让现在的一些小说作者有认知偏差。如果真能隐居山水,哪来那么多的流民横祸。
隐居山水说的容易,你吃什么、喝什么、衣服从哪来、房子谁给你修、孩子上学怎么办?人类生活是需要贸易支撑的。
很多人想象中的古人生活,总带着几分诗意。春看桃花,夏赏荷塘,秋听蝉鸣,冬围炉夜话,好似人生处处有闲暇。但只要翻开史书,看看赋役簿册、灾荒记录、诉状碑刻,就会发现,这样的日子只属于极少数贵族士大夫。对于绝大多数平民百姓而言,古代的日常是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的辛劳,是一年三百六十日无一日闲,是田头地角、矿场工棚、河堤工事上的血汗与眼泪。
正如《诗经》所言:“维天有汉,监亦有光。跂予望之,亟不敢忘。”他们望天吃饭,天不赐恩,唯有血汗换命。
古人以农为本,农时是绝对不可违逆的天条。一年四季,哪有真正的闲?
春日催耕,土地解冻须尽快耙犁播种。迟一日,庄稼生长便要落后,秋收时产量减少,影响全家口粮。此时还得修堤防涝、疏渠引水、备春荒粮。
夏日田间杂草疯长,不除草就养不住苗。虫害横行,稻瘟麦锈,防不胜防。还要防涝、防旱,修水车、挑水浇田,劳作从未停歇。
秋收,正是“争命”的季节。一场雨可毁尽辛苦。收割、脱粒、晾晒、入仓,分秒必争。往往白日收割,夜里还得守仓防鼠防贼。
冬季也不是闲时。得修理农具,修补房屋,打柴积炭,纺织纳衣。若有副业,还要织布、打铁、编箩。每一日都是营生。
正如《齐民要术》所记:“一岁之劳,四时无息。”
除自家农务,赋役是古人最难承受的负担。
汉唐时的徭役赋税就已繁重:男丁须服兵役、工役、差役、远役;宋元以后,兵役虽以钱粮代折,徭役仍繁多。唐代丁男年服徭役二十日,遇有国事、地方大役往往加倍。宋时民户轮差官役,富家可买人顶役,穷人自苦自劳。
明清时,徭役更加繁多,如修城、修堤、运粮、运盐、站夫、漕丁、夫马递送、火耗差徭。地方催役多严,民户逃役者连坐,全家受罚。
江南某地志载:“岁岁修堤,户户出丁;雨雪不息,寒暑不避。”
有的民夫为役中病死,有的路途劳累致死,尸骨无收,家人无力葬送。
比农人更苦的,是工役、矿役、纤夫、挑夫这类劳力人群。
矿役最为凶险。宋元以来矿税重金,矿工多被官府强征或富人雇佣,条件恶劣,洞深气稀,粉尘毒瘴,常致矿难。明清时矿役称“死亡役”,福建、江西、山西矿山碑刻屡见“人不满岁死”字句。
纤夫靠肩背拉纤,每日十余里,身上勒出血痕。挑夫负重百斤,行于山水之间,风餐露宿,寒暑不避。沿途摔死、病死不足为奇。
正如《清嘉录》所载:“纤夫如牛马,终岁疲于水岸;挑夫如行尸,力竭即倒。”
古人一年辛苦劳作,不等于能换得温饱。
天灾人祸随时可能将一年辛劳付诸东流。一场蝗灾、一次洪涝,一夜间颗粒无收。赋税徭役却不会因灾免除,催科依旧如期上门。
饥荒之年,卖儿鬻女、弃老送幼的惨剧屡见不鲜。明代《天启留题》有诗:“老妪扶儿哭欲绝,荒田无麦可为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