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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牛车,牛耐力虽好,但行速极慢。每日行程不过二十余里,遇山路、泥泞或雨雪,更是寸步难行。南方多小车、独轮车,以人力推拉,人累力衰之时,车便动弹不得。
水路运输,看似便捷,但同样有诸多桎梏。
唐宋时长江漕运昌盛,商旅多依水路。但河流纵横,水势变化莫测。顺水顺风,船可日行数百里;逆水逆风,数日不前亦常有之。撑篙、拉纤、借风,样样都看天看水。
纤夫之苦难以尽言。江南水网地区,纤夫多赤足拖绳,一日十余里,肩背生疮流血是常事。明清笔记屡记纤夫因力竭溺水而亡,或途中疾病而死,尸骨无收。
船只造价高昂。明代中型漕船建造需银五百两上下,折合中等人家几代积蓄。若加船工、纤夫、河道关卡支出,费用惊人。且船只遇水患、盗匪,随时可能倾覆或被劫。
驿传是官府保障交通的枢纽,但只服务于官员、军情与公文。民人非经许可不得役使驿马驿车。
驿舍分布稀疏,设施简陋,食宿粗劣。明《会典》规定,每三十里设一驿,然多地因经费不足,驿屋破败,马瘦卒病。驿卒因饥贫偷卖草料、驿马者屡有,朝廷屡禁不止。
所谓“驿传如飞”,不过军机文书、急奏快递之权贵享受。普通商旅行人,仍是寸步维艰。
挑夫、脚夫、纤夫,这些身影撑起了古代的运输世界。
挑夫日负百斤,步履艰难,晨出暮归。北方山道挑盐、运铁,南方水网挑米、运柴,都是靠他们一点汗一寸路换来。脚夫抬轿驮担,更是苦不堪言。
纤夫则最苦,水逆风急时,肩勒麻绳,赤足走岸滩,号子震天响,实是血泪换前程。
每一担盐、每一石米、每一卷布匹的背后,是无数无名苦力的生命与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