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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椅之上,夏紫月神色不动。她目光扫过殿下垂首站立的赵明诚,这位新任户部左侍郎立刻心领神会,出列奏道:“陛下,孙大人所奏灾情,臣在翰林院时亦有耳闻。旧有赈济之法,常为官吏层层盘剥,十成赈银,灾民能得三成已是幸事。臣以为,当务之急,除派员彻查贪腐外,更需革新赈济之策!”
“哦?赵爱卿有何良策?”夏紫月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赵明诚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臣斗胆提议——以工代赈!与其将钱粮白白发放,徒增蠹虫,不如征召灾民青壮,由官府统一组织,疏浚淤塞河道、加固堤防、修葺官道驿站!此举一则可解燃眉之急,使灾民凭力气换口粮,有活路可走;二则可兴修水利道路,为日后防灾减灾打下根基;三则集中管理青壮,可防其因饥生乱,聚众为祸!此乃一举三得!”
“以工代赈?”
“这……此法闻所未闻!”
“灾民本就羸弱,哪有力气做工?”
“官府如何组织?钱粮如何发放?谁来监督?”
殿内顿时炸开了锅,质疑声四起。这法子太过新奇,打破了千百年来开仓放粮的传统。
夏紫月端坐御座,将殿下百态尽收眼底。她并未立刻表态,而是将目光投向殿门方向,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
就在群臣争论不休之际,殿门外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。守门的内侍似乎想阻拦什么,但显然没能拦住。只见两个小小的身影,一人抱着一个小木桶,一人拿着两块抹布,吭哧吭哧地跨过了那高高的金殿门槛,正是霜儿和泉儿!他们身后,还跟着几只伸长脖子、探头探脑的大白鹅,被管事嬷嬷死死拦在殿外,发出不满的“嘎嘎”声。
“肃静!朝会重地……”有御史刚想呵斥。
“酥饼?”泉儿耳朵尖,听到“肃静”,小脑袋一抬,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御座上的夏紫月,“母皇,这里有酥饼吃吗?我和妹妹擦地擦得好饿!”他怀里的小木桶里,清水晃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