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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简直是上天为他朱棣量身定做的龙兴之地。
“王爷,”另一位心腹大将张玉也走了上来,他的神情比朱能更为沉稳,“斥候还探明,九州岛矿产极为丰富,尤以银、铜为最。其炼铁、铸刀之术,亦有独到之处。只是其民……极为排外,且民风彪悍,对我天朝之人,常怀戒心。”
“戒心?”朱棣冷哼一声,眼中迸射出睥睨天下的霸气,“那是他们还未曾见识过真正的天威!戒心,是要用刀剑来磨平的;敬畏,是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筑的。”
他走到船头,海风将他的声音吹得有些飘忽,却更添几分苍凉与豪迈。
“传我将令!”
“舰队不必急于靠岸,于外海下锚,保持戒备。命‘海东青’斥候营继续深入,本王要知道这九州岛上,每一寸海岸的深浅,每一座港口的虚实,每一个大名的兵力与性格。”
“再命人,从舰队中挑选出最华丽的丝绸、最精美的瓷器、最锋利的钢刀,备下重礼。本王要亲自写一封信。”
朱能与张玉对视一眼,皆有些不解:“王爷,是要遣使纳贡,还是……?”
朱棣转过身,看着自己这两位最倚重的左膀右臂,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睿智与权谋:
“纳贡?不。本王是要‘调停’。”
“本王要以大明亲王、天朝上使的身份,去‘关切’一下这片土地上子民的疾苦,去‘劝解’一下他们那些打得不可开交的领主们。”
“告诉他们,天朝不忍见生灵涂炭,特派本王前来,为他们勘定是非,重塑和平。”
“先礼,而后兵。”朱棣的目光投向那片在晨曦中愈发清晰的陆地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“本王要让他们在见识我大明的富庶与仁慈之后,再让他们体会我大明的……雷霆与震怒。”
“当他们明白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之后,这片土地,自然就姓朱了。”
东瀛的风,开始吹了。这股来自大陆的雄风,带来的不仅是巨舰与利炮,更是一种前所未闻的、以“和平”为名义的征服之道。九州岛上那些尚在为了方寸土地而厮杀不休的大名们,谁也未曾预料到,一头来自北方的猛虎,已经悄然张开了他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