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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昭把手机屏幕按灭时,指尖还残留着短信的冷光。
顾宴的守心铃在腕间轻响,像是在应和她擂鼓般的心跳。
那声音清脆却低沉,仿佛藏着某种隐秘的情绪波动。
他站在她身后,距离恰到好处——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,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。
“要我陪你去?”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梢,指腹擦过她耳后薄如蝉翼的肌肤,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脉,让她的耳尖微微发烫,“雷长老那老东西的雷火诀伤不了我,护你周全还是——”
“不用。”林昭打断他,语气坚定却不失柔和。
她垂眸盯着储物袋里那卷染血的卷宗,眼神微凝,仿佛透过那层泛黄的纸张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。
“林悦要的是当众羞辱,我若带帮手,她反而会换更阴的招。”她抬眼时,眼底像淬了冰碴,寒意刺骨,“但你……可以在附近。”
顾宴忽然笑了,眼尾的弧度像沾了蜜的月牙,温柔中又透着几分狡黠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枚小铃铛塞进她掌心,铃铛表面刻着一道细密的符纹,隐隐泛着淡青色的光:“捏碎它,我三息内到。”
云顶餐厅的玻璃幕墙在夜色里泛着冷白的光,倒映着霓虹灯下流动的人影。
林昭站在旋转门前,仰头看“修真名媛晚宴”的鎏金招牌,喉间泛起股铁锈味——这招牌用的是玄铁鎏金,专门用来隔绝普通人类的灵识。
她深吸口气,属性面板在识海浮现,炼气后期的数值微微发亮,像一盏将熄未熄的灯。
宴会厅里的香氛太浓了,是林悦最爱的沉水香,混着修士身上若有若无的灵韵,令人鼻腔发涩。
灯光昏黄,吊灯上垂下的水晶珠子反射着细碎的光芒,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。
林昭刚踏进门,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“那不是林家那个双废吗?”
“林悦怎么会请她?怕不是来看笑话的。”
“嘘,林小姐过来了。”
林悦穿着月白绣金的改良旗袍,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响。
她端着香槟杯走到林昭面前,眼尾挑得像把刀:“昭昭来了?我还怕你不敢呢。”她扫过林昭素净的白裙,笑意更浓,“也是,毕竟不是谁都能穿得起定制仙衣。”
林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——这是她用冰棱符凝的幻象,虽不如真丝柔软,倒也省得被人看出储物袋的痕迹。
她抬眼时,刚好看见角落的少女朝这边望过来。
那少女穿浅粉襦裙,发间别着珠花,见林昭看过来,立刻抿着唇笑,像朵初开的海棠。
她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,发梢沾着若有若无的甜香:“昭昭姐姐,我是白露,常听悦悦提起你。”
林昭接过果汁时,指尖触到她手腕。
那温度太凉了,不似活人。
她不动声色运转灵识,果然在白露的灵韵里捕捉到一缕混沌——像雾里裹着荆棘,是妖族特有的气息。
“白妹妹好。”林昭笑着抿了口果汁,舌尖泛起苦杏仁味——被下了迷魂散?
她垂眸看杯底,果然有半粒未融的丹药。
她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。
“符篆比拼要开始了!”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闲聊。
林悦捏着话筒走上台,眼尾扫过林昭:“今年的题目是筑基级三重叠加治愈符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林昭,“昭昭要是觉得难,现在认输也不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