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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雁塔的轮廓在夜色中巍峨耸立,飞檐上的铜铃偶尔被夜风拂动,发出细碎的清响。苏晚仰头望去,第七层塔檐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"那铃铛不对劲。"崔衍眯起眼,"正常的铜铃不会在无风时自响。"
孙思邈从袖中取出一枚八卦镜,月光折射在镜面上,竟在塔身投下一道北斗七星的银线。第七星"摇光"的位置,正对应着那枚古怪的铜铃。
"站到天枢位。"老道低声指挥,"阿沅去天璇,崔衍守天权,苏丫头带着玉坠到摇光位。"
苏晚顺着塔内盘旋的木梯登上第七层。藏经阁内尘埃浮动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星图。她踮脚取下铜铃,发现铃舌竟是一枚小巧的青铜星晷,晷针上刻着细密的刻度。
"这是…"她刚触碰到星晷,玉坠突然剧烈发烫!
赤红符纹从玉坠中浮出,与星晷上的刻痕完美嵌合。整座大雁塔突然微微震颤,阁楼的地板无声滑开,露出下方旋转的星盘——盘中二十八宿的方位上,各嵌着一枚晶莹的玉珠。
孙思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:"别碰玉珠!那是…"
话音未落,阿沅已经好奇地戳了下"角宿"位的玉珠。
"轰!"
整层楼阁突然倾斜,经柜里的典籍哗啦啦滑落。一只银灰色的狐狸从《金刚经》卷册后窜出,叼起苏晚的衣袖就往窗外拽!
"当心!"崔衍的横刀擦着狐狸耳朵钉入地板。那畜生却灵巧地一扭身,尾巴扫过星盘,七枚玉珠顿时移位成白虎七宿的排列。
塔外夜空骤然变色,北斗七星的光芒汇聚成束,透过塔顶的琉璃瓦直射星盘。玉珠中的星芒流动,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幅动态地图——竟是条从长安到难波津的海路,关键节点都标着古怪的浪花纹。
银狐趁机跃上窗台,回头冲众人眨了眨眼。它松开嘴,半片被啃过的竹简掉在苏晚脚边,上面残留着几个字:
"…归航需集齐三枚唐菓模,置于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