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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怎么样?"苏晚笑问。
阿沅舔着嘴角:"闻着像泔水,吃着像仙露!"
孙思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,白眉下的眼睛闪着精光:"此物甚妙。"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,"加些这个试试。"
布包摊开,是晒干的野山椒和几粒青花椒。
"辣椒提味,花椒祛湿。"老神医将香料撒入罐中,"再加一勺饴糖,能助发酵。"
苏晚一拱手:"孙老英明!"
孙思邈捋须而笑:"《齐民要术》里记载过腌菹之法,老夫年轻时在蜀地,还见过用茱萸腌笋的。"
正说着,院墙外突然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。三人转头看去,只见崔衍回来了,脚边滚落几个新挖的竹笋。
"我还没进院子就闻着味儿了!这下好了,咱们忘忧居什么香的辣的苦的甜的酸的都有,现下又多了个臭的!也算是无敌了。"
众人笑做一团。"他瞥了眼冒着酸气的陶罐,喉结动了动,"这个…真的能吃?"
苏晚直接用竹签插了块酸笋递过去。崔衍犹豫片刻,还是接过放入口中。
下一秒,这位在战场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军,整张脸瞬间扭曲——太酸了!但紧接着,那股鲜味又让他忍不住嚼了第二口。
"如何?"苏晚笑吟吟地问。
崔衍绷着脸,却把竹签又伸向了陶罐:"……再来一块。"
夕阳西下,四人围坐在石桌旁,就着新酿的米酒尝遍了各种口味的试验品:原味酸笋、辣味酸笋、甚至还突发奇想泡了一罐加了茱萸的。微风吹过,挂在晾衣绳上的白布轻轻飘动,上面还沾着下午切笋时溅上的汁液,远远望去像一幅抽象的画。
阿沅突然指着天空:"快看!"
众人抬头,只见晚霞如火,将整个忘忧居的屋瓦染成了金红色。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股奇特的酸香味已经顺着晚风,悄悄飘向了长安城的街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