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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踉跄着后退一步，转身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，缓缓滑坐在地。
向来高傲的凤首低垂，赤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猩红的双眼。
自从他决定和绾歌在一起的那一刻起，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。
他曾以为自己能承受，他一遍遍给自己洗脑，这是兽世，是自己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误她才来到这里。
他试过放手，想过回到幽冥之地，可最终发现......他做不到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可当亲耳听见洞内的声音时，心脏仍像是被利爪狠狠攥住，疼得他几乎窒息。
凤皇死死捂住耳朵，可那些细碎的低语、缠绵的喘息，仍如毒蛇般钻入脑海，撕咬着他的理智。
他咬紧牙关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地砸落，在尘土中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他就这样坐着，一动不动......
从烈日当空，到暮色四合。
从星子渐亮，再到晨光刺破云层。
仿佛只有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，才能抵消半分心脏被撕裂的痛楚。
第二天——
蓝战刚踏出洞口，便撞见凤皇倚坐在石壁旁，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他挑了挑眉，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。
凤皇抬眸，眼底血丝隐现，嗓音沙哑而冷硬：“要你管......绾歌呢？”
“雌主睡觉呢。”蓝战懒洋洋地抱臂，故意咬重了字音。
凤皇猛地起身，径直就要往里闯。
“你确定现在要进去？”蓝战横臂一拦，眼底闪过戏谑，“我看你也能进空间，不如去给雌主准备点吃的？毕竟...她昨晚......挺累的。”
凤皇指节捏得咔咔作响，却在对上蓝战挑衅的目光后，硬生生松开了拳头。
他终究还是转身进了空间。
蓝战盯着他消失的地方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。
凤皇踏入空间时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。
他机械地推开正在排队进货的众人，嗓音沙哑：“都让开......我先给绾歌准备早餐。”
凌泽敏锐地察觉到他状态不对，皱眉问道：“找到雌主了？”
凤皇没有回答，只是沉默地挑选着食物......
这时，沐川缓步走近，沉声道：“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？孟婆已经找了你二十天了......”
孟婆——
凤皇浑身一僵...手中的早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他却浑然未觉。
这一天，终于要来了吗.......
如果被孟婆抓回去，数罪并罚，他还能再见到绾歌吗？
刀山火海、油锅炼狱，他都不怕。
可若是被打入不同世界受罚，生生世世不得归返......
那他和绾歌，就真的永无相见之日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