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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在写什么?”我忍不住问。
马克思头也没抬:“在修改《哲学的贫困》,回应蒲鲁东的《贫困的哲学》。”他顿了顿,笔尖悬在纸上,“你对政治经济学感兴趣?”
心脏狂跳起来。1847年,《哲学的贫困》,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形成时期的重要着作!我放下面包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我……我读过一些亚当·斯密和李嘉图的书,但总觉得他们的理论里少了些什么。”
这不是撒谎。我的专业是马克思主义理论,这些古典经济学家的着作曾是必修课。只是没想到有一天,能和马克思本人讨论这些。
马克思终于停下笔,转过身时眼镜滑到了鼻尖,他用手指推上去的动作带着种不经意的专注:“少了什么?”
“少了对人的关注。”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,这话说得太现代,很可能露馅。
但马克思的眼睛亮了。他往前走了两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镜片后的目光像是在审视,又像是找到了同类:“继续说。”
“亚当·斯密说劳动创造价值,可他没说清楚,为什么创造价值的工人却活得像牲口。”我握紧拳头,那些在书本里看过无数次的文字突然有了重量,“工厂主们用机器榨干工人的血汗,把妇女儿童扔进矿坑,他们把这叫做‘自由竞争’,可这自由只属于少数人。”
马克思的呼吸变得急促,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:“你见过?”
我猛地想起那些纪录片里的画面:19世纪英国纺织厂里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童工,曼彻斯特贫民窟里流淌的污水,还有那些因为工伤被工厂主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工人……这些画面和眼前的风雪、桌上的手稿重叠在一起,突然有了血淋淋的真实感。
“我……我在书上见过。”我艰难地说。
马克思松开手,转身背对着我,肩膀微微颤抖。窗外的雪光透过破旧的窗棂落在他身上,给他镀上了一层冷白的轮廓。过了很久,他才低声说:“你说得对。政治经济学不能只谈数字和利润,它首先要谈人,谈那些被资本踩在脚下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