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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和不容置疑，“这些东西，一件都不许说出去！对任何人！爹娘不行，你最好的朋友不行，哪怕天上打雷劈下来逼问你，也得给我烂在肚子里！”
他声音绷紧到极限，字字如冰锥，刺入叶柔的耳膜，“否则…否则我这条命，就真交代了！”
最后几个字落下，沉重的死寂再次笼罩下来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在破败的殿宇里交织回响，像濒死的兽。
叶柔整个人僵在原地，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玉像。
她怀中沉甸甸的，是丹药玉瓶冰凉的触感，是法器坚硬硌人的棱角。她下意识地低头，目光扫过臂弯里那把宝剑——剑身上流转着云霞纹路。
光华在黯淡的月光下无声流转，映亮了她骤然收缩的瞳孔。一股汹涌的热浪猛地冲上她的头顶，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狠狠压下。
她张了张嘴，发不出半点声音。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转，那些宝光模糊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光晕，巨大的震惊如同无形的重锤，狠狠砸在她的心口，让她几乎喘不上气。
她猛地吸了一口气，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撕扯出一丝神智。她不再看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，而是霍然抬头，视线死死钉在叶枫脸上。
借着那点微弱的光，她看清了他紧绷的下颌线，看清了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……一丝极力掩藏的恐惧。
“你……”叶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，“枫哥，这些东西……”
“收好。”他只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，比之前更加沙哑低沉，带着一种强行压制的嘶哑。他猛地一挣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，轻易就摆脱了叶柔紧抓的手指。
布料摩擦发出刺啦一声轻响，叶枫的身影已如一道融入夜色的鬼魅，瞬间退开几步。
他最后深深地、复杂地看了叶柔一眼，“记住我的话！”话音未落，他的身影已如被阴影吞噬，倏地闪身离开。
叶柔独自立在冰冷的月光碎片里，怀中是沉得坠手的泼天富贵，指尖残留着他衣袖粗粝的触感和挣脱时的力道。
空气里，丹药的异香和法器的灵韵兀自盘旋不去。
她缓缓低下头，目光再次落在臂弯里那些光华流转的物件上。玉瓶光滑的表面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。
没有惊喜，没有贪婪，只有一片冰冷的、不断下沉的空洞。
“傻子……” 一声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轻飘飘地溢散在死寂的空气中，瞬间被尘埃吞噬。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，模糊了那些宝物的光芒。她猛地抬起手，用袖子狠狠擦过眼睛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粗暴，仿佛要擦掉那不合时宜的软弱。
不能哭。至少现在不能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她迅速而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，确认只有摇动的蜘蛛网是唯一的旁观者。
然后，她动作变得异常麻利，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。她将那些宝贝全部收进了储物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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