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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宝阁掌柜在距离茶案五步远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，深深一揖，姿态谦卑至极，与在前厅判若两人：“小姐。”
红衣女子并未抬头，只伸出两根玉指，优雅地拈起一只薄如蝉翼的白瓷茶杯，置于鼻尖轻嗅，声音清泠悦耳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嗯。他来了？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掌柜保持着躬身的姿态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那个少年，又来了。”
“哦？”女子终于抬起眼帘，那双寒潭般的眸子看向掌柜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，“这次，带了什么？”
“回小姐，他出手了一套功法。”掌柜的呼吸似乎都放轻了些，“《灵火咒》，玄品高阶。”
“玄品高阶？”女子执杯的手微微一顿，杯沿停在唇边，并未啜饮。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精芒，随即又恢复平静，“价值不菲。看来这位小朋友，身上的秘密比我们想的要多。”她语气平淡，却让掌柜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是，老奴也觉惊异。”掌柜连忙补充道，“他以此功法，换走了两部黄品低阶功法，还有一本玄阶残卷。”
“残卷？”红衣女子这次彻底放下了茶杯，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案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，发出清脆的微响。她眉梢微挑，那份沉静终于被一丝真正的讶异打破，“就是那本放在角落里积灰，连完整都称不上的残篇？”
“正是。”掌柜肯定道，“老奴当时也觉奇怪，特意提醒他那残卷内容驳杂且多有缺失，价值远不如玄品功法，甚至不如他换走的任何一部黄品功法。但他似乎……很确定，坚持要换。”
后堂陷入短暂的沉寂，只有茶炉上水汽蒸腾的细微声响。红衣女子重新端起茶杯，却没有喝，目光仿佛穿透了杯壁，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。檀香的烟气在她面前袅袅盘旋，更衬得她容颜如梦似幻。
“玄品高阶功法随意出手，却对一部无人问津的残卷情有独钟……”女子轻声自语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、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，那笑容里没有暖意，只有深沉的探究，“有趣。实在有趣。”
她抬眸，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掌柜身上，那无形的压力让掌柜的腰弯得更深：“陈伯。”
“老奴在。”掌柜连忙应声。
“此人，绝不简单。”红衣女子的声音恢复了清冷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我要知道他是谁。不仅仅是名字，我要知道他来自哪里，师承何方，背后站着什么人，或者……藏着什么秘密。”
“是，小姐！”掌柜肃然应诺。
“他每次来去都很小心？”女子又问。
“是，非常谨慎。衣着普通，气息也收敛得很好，若非小姐早有吩咐，老奴几乎不会特别留意他。离开时也很快融入人群，难以追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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