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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深，罗铮从会议室走出来，夏岚跟在身后，两人沉默地穿过走廊。公司大楼依旧灯火通明，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塔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明天还有协议草案。”
夏岚点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离开。罗铮站在电梯前，看着金属门缓缓闭合，脑海中却浮现出孩子白天发来的语音消息——“爸爸，今天我上台演讲了，老师说我讲得很好。”
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，想起刚才会议中自己提出的分层合作机制，那一刻的冷静与果断，和他在家里教孩子处理朋友矛盾时的态度如出一辙。
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，客厅里开着一盏小灯。孩子睡着了，靠在沙发上，手里还攥着一只玩具飞机。
罗铮轻轻蹲下身，把毯子盖在他身上，然后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，望着孩子的脸。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微弱的光痕。
他知道，白天那场关于国际药物合作的会议只是开始，而接下来的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。但此刻，他只想安静地看着孩子熟睡的脸。
第二天是周末，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。孩子早早醒来，跑到罗铮床边跳了几下。
“爸爸，我们今天去公园玩好不好？”
罗铮睁开眼，揉了揉眼睛：“好啊，不过你要先刷牙洗脸。”
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出去，罗铮坐起身，感觉昨晚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。但他知道，这是一段难得的时间，属于他们父子。
吃过早餐后，两人出了门。天气很好，空气中带着春天的气息。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，罗铮一边听着，一边留意他的表情变化。
“昨天演讲的时候，我一开始很紧张。”孩子回忆道，“但是我想起你说的，只要认真准备，就能做得好。”
罗铮笑了笑：“你做得很好，我很为你骄傲。”
孩子听了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到了公园，孩子兴奋地跑向滑梯区，罗铮则坐在长椅上，静静地看着他和其他小朋友互动。他想起前几天会议上那位南方医药集团代表提到的合作风险，又想到夏岚说的新加坡公司的优先采购权条款。
现实世界的问题从未停止过，但在这一刻，这些似乎都变得遥远了。
回家的路上，孩子突然问：“爸爸，你觉得陪我玩重要吗？”
罗铮愣了一下，低头看他。
“当然重要。”他说，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孩子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：“有一次你听我说话的时候，好像在想别的事。我就觉得……你不那么在意我说的话。”
罗铮心头一震，意识到那天孩子说学校趣事时，自己确实在想着项目进度。他停下脚步，蹲下来平视孩子的眼睛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说得很认真，“有时候我会走神，但不是因为我不在乎你说什么，而是爸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。以后我会注意，不再让你有这样的感觉。”
孩子点点头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：“我知道你忙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陪我。”
罗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，心里涌起一阵柔软。
晚饭过后，孩子洗完澡就跑去写作业了。罗铮坐在书房里，打开笔记本，准备整理一下会议记录和下一步计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