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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，城市灯火在车窗外流成模糊的光带。林霄坐在后座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边缘，唐糖发来的分析报告还在脑海里反复翻腾。那行“与林霄本人账户防护系统高度相似”的文字像是根刺，扎在他心头。
车子驶入苏家别墅区时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。
客厅灯还亮着，暖黄的光线透过玻璃门洒在门口的地毯上。他知道是谁在等他。
推开门，苏晚晴正坐在沙发上，膝头摊着一份文件，但她的目光早已落在门口。见他进来，她轻轻合上文件，站起身来，没有说话，只是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，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什么。
“还没睡？”他低声问了一句。
“等你。”她说。
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毛衣，头发随意挽起，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耳垂上一枚小小的银质耳钉。没有平日里的锋利与冷峻，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。
林霄脱了鞋，走到沙发边坐下。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，是今晚王主管留下的。他没去处理，似乎也忘了这回事。
苏晚晴却注意到了。
她蹲下身，从茶几下抽出医药箱，打开盖子，取出酒精棉片和绷带。动作熟练而细致，仿佛做过无数次。
“疼吗？”她一边给他换药，一边轻声问。
林霄摇头：“不疼。”
她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带着心疼，却没有说破。
房间里很安静，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和她偶尔翻动纱布的细响。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薰衣草香，是他不太熟悉的味道，却又莫名觉得安心。
“你查到什么了？”她终于开口。
林霄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道：“那个代码……是我父亲当年设计的加密结构。我以为它已经被销毁了。”
苏晚晴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抬眼看向他：“你是说，有人用你父亲的技术，设了一个陷阱？”
“不只是陷阱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更像是一个信号——他们在试探我。”
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纱布，握住他的手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林霄低头看着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，白皙、纤细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。
“我要找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。”他说，“但我必须小心，因为这次，不是单纯的复仇。”
苏晚晴点头，然后靠在他的肩上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卷进来，可我已经在了。而且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，‘深渊’意味着什么。”
林霄侧头看她，她闭着眼睛，睫毛微微颤动。
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入赘苏家时，她也是这样静静地坐在客厅，等着他回来。那时候他还不懂她的眼神，如今却明白了——那是孤独，是警惕，也是一种隐忍的等待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突然说。
她睁开眼睛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。”他继续道，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，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家。”
苏晚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，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心：“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，你也一样。”
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过了很久，她才轻声道：“我去给你热碗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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