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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质问,没有斥责,没有预想中的任何狂风暴雨。只有这轻飘飘的两个字,却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沉重地砸在我心上。
他甚至没有再看我脖子上的“罪证”一眼,仿佛那已经不重要了。
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平静意味着什么时,布莱克已经伸出了手。动作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却失去了往日那份掌控一切的凌厉。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,一把将我打横抱起!
“啊!” 我惊呼一声,身体瞬间悬空。
他抱着我,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床。脚步有些沉,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滞重感。他将我放在床上,随即自己也躺了上来。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开始解我身上那件欲盖弥彰的高领衫的扣子。
“碍事。” 他低声说,声音依旧沙哑疲惫,听不出喜怒。
纽扣被一颗颗解开,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,激起一阵战栗。那件沾着凯兮劣质粉底的高领衫被毫不留情地剥掉,扔在床下。我身上只剩下单薄的里衣,脖子上那个清晰的、带着齿痕的暗红印记,以及旁边那块灰白滑稽的“粉刷补丁”,在昏暗的光线下,如同耻辱的烙印,彻底暴露无遗。
布莱克的目光扫过那里,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收缩了一下,随即又归于一片死寂的疲惫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强硬地伸出手臂,将我整个人紧紧地、用力地箍进他怀里!
他的怀抱不再是往日那种带着占有欲的冰冷禁锢,而更像是一种……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紧拥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我的存在,才能填补那个巨大的、被背叛撕裂的空洞。
他将脸深深地埋进我的颈窝,滚烫的呼吸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急促,沉重地、一下下地喷在我的锁骨和那个刺目的印记上。
我僵硬地被他抱着,身体因为恐惧和愧疚而微微颤抖,赤红的眼睛茫然地睁着,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。布莱克……他怎么了?他生气了吗?还是……伤心了?为什么这么安静?这比任何暴怒都更让我恐慌。
我忐忑地微微侧过头,想看看他的表情。
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,我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色长发和紧抿的、显得有些苍白的薄唇。他似乎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,眉头紧紧蹙着,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那张平日里冷峻如冰雕的侧脸,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,竟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……脆弱。
他的呼吸……太急促了。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紧紧贴着我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震颤。这绝不是熟睡该有的平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