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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莱克那句冰冷的“这是什么？”像淬毒的冰锥悬在头顶，房间里爆开的暗影能量几乎要将空气都冻裂。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指力道大得生疼，冰蓝色眼眸里翻涌的暴风雪足以将我撕碎。
完了。
这个念头像最后的丧钟在脑子里敲响。凯兮那劣质的粉底在绝对的力量和洞察面前，就是个不堪一击的笑话。昨夜与卡修斯的放纵，那些滚烫的吻和失控的情动，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，反噬而来，将我的心脏凌迟。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喉咙，但在那灭顶的寒意之下，一种更汹涌的、几乎要将我淹没的情绪破土而出——是铺天盖地的愧疚。看着他脖颈上刺目蔓延的银痕，看着他眼中那被背叛和愤怒撕裂的痛苦，我再也无法编织任何拙劣的谎言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，赤红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水汽，“布莱克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我放弃了挣扎，任由他冰冷的手指钳制着，仰着头，像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，“……我昨晚……是和卡修斯在一起……”
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，带着血腥味。我闭上眼睛，不敢看他的表情，等待着那足以冻结灵魂的怒火将我彻底焚毁，等待着那句冰冷的“滚出去”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。
钳制着我下巴的力道，倏地松开了。
死寂。
令人窒息的死寂取代了狂暴的能量。房间里只剩下我急促而压抑的喘息，和他……沉重得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呼吸。
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。
布莱克依旧站在我面前，高大的身影逆着光，轮廓显得格外冷硬而……孤寂。他低垂着头，冰蓝色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遮盖，看不清情绪。周身那股狂暴的暗影能量如同潮水般褪去，只留下一种深沉的、令人心碎的疲惫感。脖颈上那刺目的银痕并未消失，反而更深了，像一道刻进骨血里的伤疤。
“……” 他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时间已经凝固。然后，他抬起眼。
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，没有了刚才的暴风雪，只剩下一种……近乎荒芜的空洞和难以言喻的疲惫。那疲惫深不见底，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生气。
“我累了。” 他开口，声音低沉沙哑，像被砂砾磨过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、近乎脆弱的疲惫感，“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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