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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墟的药圃在春分这天格外热闹。苏玉瑾蹲在六和草田埂上,指尖轻触沾着晨露的叶片,药香随着他的动作弥漫开来,连旁边的戾兽幼崽都温顺地蹭着他的裤脚——这是三个月前他从戾气泉边救下的小家伙,如今伤口早已愈合,却总赖在药圃不肯走。
“苏先生,山外传来消息,南边的疫病又重了,听说已经死了上百人。”姜暖捧着刚煎好的安神茶过来,茶盏边缘还沾着点焰花蜜,“镇上的药铺都关了,百姓们在山脚下搭了棚子,说只信归墟的药。”
苏玉瑾的动作顿了顿,青叶上的露珠顺着指尖滑落。他起身时,药箱已自动敞开,里面的药膏、药粉、针囊摆放得整整齐齐,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药方,是他初学医时,师父写的“医者三戒:戒贪、戒嗔、戒择人而救”。
“谢无咎,帮我算南下的吉日,避开戾气雾最浓的路段。”他将六和草的种子收进锦囊,“楚临风,战气卫能拨出十人吗?疫病区的尸体需用战气焚烧,以免滋生戾气。”转身时,他看见萧战的灵猴正往药箱里叼野莓,那是它自己藏的“零食”,大概是想让他路上吃。
初入疫区:药香为盾,渡苦难之河
南边的青溪镇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。镇口的牌坊缠着白幡,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腐臭混合的怪味,百姓们用破布捂着口鼻,眼神空洞地坐在路边,有的怀里还抱着气息奄奄的孩子。
“是归墟的苏先生吗?”个拄着拐杖的老郎中迎上来,药箱上的铜环都磨亮了,“我按您上次送的防疫方煎药,可没用,这病邪得很,上午还能走的人,下午就咽气了。”他掀开路边草棚的布帘,里面躺着十几个病人,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呼吸像破风箱般嘶哑。
苏玉瑾的药箱刚打开,就有病人挣扎着伸出手:“先生,救救我娃……”他的孩子躺在旁边,小脸烧得通红,嘴唇却青得发紫。苏玉瑾立刻按住孩子的脉,指尖的药香顺着脉门渗入,孩子的眉头竟微微舒展了些。
“是戾气与瘟疫交织的恶疾。”他取出银针,在孩子的虎口、眉心扎下,同时让战气卫烧起艾草,“楚临风,战气能净化戾气,麻烦你用战气在镇外筑道墙,别让疫病往外传;谢无咎,星砂能辨毒源,帮我看看镇上的水源有没有问题。”
他配药时,百姓们都围了过来,有人递草药,有人送陶罐,个小姑娘还把自己唯一的糖块放在他药箱旁:“娘说,甜的东西能压苦。”苏玉瑾把糖块掰碎,放进给孩子熬的药里,药香混着糖香,竟让苦涩的药汁有了点暖意。
夜里,他在祠堂给病人诊脉,烛火忽明忽暗地照着他的脸,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。姜暖想替他捶捶背,却被他按住手:“别碰我,身上沾了病气。”可转身给病人喂药时,他却毫不犹豫地用嘴试药温,生怕烫着病人。
“先生,您歇歇吧,已经三天没合眼了。”老郎中递来块干硬的饼,“您倒下了,我们就真没指望了。”苏玉瑾咬了口饼,目光却落在墙角个缩成团的乞丐身上,那人浑身发烫,却死死攥着个破碗,里面还有半碗没喝完的脏水。
他走过去,乞丐却惊恐地往后缩:“我没钱……我没药……”
“不要钱。”苏玉瑾的药香轻轻笼罩住他,“我是医生,只看病,不问别的。”他给乞丐喂药时,发现对方的指甲缝里全是泥,大概是饿极了挖野菜吃的,于是让战气卫把自己的干粮分给所有乞丐。
药香在祠堂里弥漫,像条温柔的河,慢慢漫过每个苦难的角落。有病人说,夜里梦见自己躺在归墟的药圃里,六和草在身边发芽,苏先生的药箱就放在旁边,里面飘出的不是药味,是家的暖。
寻毒源:医者为舟,探险戾瘴谷
疫病虽有缓解,却总有些病人反复发病。谢无咎的星砂在水源里测出微量戾气,顺着星砂指引的方向,发现镇外的戾瘴谷在冒绿雾——那里曾是戾兽的巢穴,谷里的毒沼大概就是疫病的源头。
“谷里的瘴气能蚀骨,战气都未必挡得住。”楚临风的战气在谷口试了试,金芒竟被绿雾蚀出小坑,“我陪你去。”
苏玉瑾却摇头,往自己的药囊里塞了把六和草:“你们在谷外接应就好,我这身药香能暂时护住心脉,而且……我比你们更懂毒物的习性。”他的药箱里,除了药材,还多了样东西——姜暖给他绣的平安符,上面用星砂线绣着“我们等你”。
戾瘴谷里暗无天日,藤蔓像毒蛇般缠在岩壁上,地上的毒沼冒着绿泡,偶尔有小动物掉进去,瞬间就化得只剩骨头。苏玉瑾的药香在周身形成层淡青色的罩,每走步,就往地上撒把解毒粉,粉与瘴气接触,会冒出白色的烟。
“这边有异动。”他听见毒沼深处传来异响,拨开藤蔓,竟看见头巨大的戾蟾,背上的疙瘩正往外渗绿液,液滴落在草上,草立刻就枯了。更可怕的是,戾蟾的肚子上,竟长着株与人参相似的植物,根茎上沾着的粘液,和病人皮肤上的青紫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