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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漠深处的废弃实验室在烈日下泛着金属的冷光，地表温度高达 58℃，秦宇的战术靴踩在沙砾上，发出嘎吱的声响，鞋底的隔热层正在滋滋作响。他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，军绿色的战术手套在紫外线照射下泛出油光，左眼的金色纹路突然剧烈收缩，像条受惊的小蛇，视网膜上浮现出实验室的三维剖面图 —— 这是菱形晶体传递的信息，红色的警示框在地下三层疯狂闪烁，那里正是第一个意识碎片的藏匿点，辐射强度达到了致命的 5.6 西弗。
“辐射读数正常，但空气中有神经毒气的残留。” 林风戴着防毒面具，呼出的白雾在面罩内侧凝成水珠，手里的检测仪发出微弱的蜂鸣，绿色的屏幕上跳动着 “C-7” 的字样，“是‘衔尾蛇’常用的 C-7 型，能麻痹中枢神经却不破坏电子设备。他们来过这里，而且是有备而来。”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滑动，十二块全息屏幕同时展开，像朵金属莲花，将实验室的每个角落都纳入监控范围，连通风管里的蟑螂都被放大成了清晰的影像。
赵阳捧着菱形晶体站在实验室中央，晶体表面的蓝光与墙壁上的星芒符号产生共鸣，在地面上投射出复杂的光路图，像极了老教授笔记本里的星图。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墙壁的砖缝时，整面墙突然发出机械运转的声响，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让人牙酸，缓缓向两侧滑开，露出后面布满管线的通道，铁锈簌簌落下，在他的白大褂上积成薄薄一层。“干扰信号就是从这里发出的。” 他指着通道深处闪烁的红光，那些不规则的脉冲像颗跳动的心脏，“频率和主数据库里的后门程序完全一致，但编码方式更古老，像是……”
“像是老教授早期的加密算法。” 凌云（001 号实验体）突然插话，他的机械臂正在扫描通道的金属壁，淡蓝色的扫描光束在锈迹上划出荧光轨迹，在某个焊点上停顿 —— 那里有个微型蛇形纹章，是用激光刻上去的，边缘还很新，金属的光泽尚未被氧化。“这种‘迷宫式’编码需要七把钥匙才能解开，对应着七个意识碎片。衔尾蛇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，除非……” 他突然停住话头，机械义眼的红光剧烈闪烁，显然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。
秦宇突然踹向通道右侧的管线，军靴的钢头与金属外壳碰撞发出闷响，外壳应声破裂，露出里面缠绕的光纤电缆，cores 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，像群被困在玻璃管里的萤火虫。“这是量子纠缠线，能实时传输意识信号。” 他用战术匕首挑起一根电缆，绝缘层上的序列号被人为刮掉了，但残留的印记还是暴露了它的来历 —— 联盟军工厂的鹰徽标志隐约可见，“是联盟军工厂的特供型号，只有高级将领才有调拨权限。” 他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，陷入沉思，左眼的金色纹路忽明忽暗，像在解读某种未知的密码。
赵阳的菱形晶体突然剧烈震动，蓝光变成急促闪烁的红色，像颗即将爆炸的手雷。通道深处传来意识碎片的呐喊，那些混乱的频率像无数根针，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，冷汗顺着额角流下，浸湿了防尘面罩。“它被囚禁了！” 他咬着牙冲向红光闪烁的地方，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踏出火星，“干扰程序在折磨它，想逼它说出其他碎片的位置！” 晶体在他掌心发烫，表面浮现出锁链的图案，与 0 号原型体曾经展示的一模一样，那些交错的线条仿佛正勒进他的皮肤。
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的实验室，中央的量子容器里漂浮着淡绿色的意识碎片，像团跳动的火焰，时而舒展时而蜷缩。容器周围布满了干扰装置，紫色的电流在金属探针间跳跃，发出滋滋的声响，每击中碎片一次，实验室的灯光就会熄灭一秒，明暗交替间，整个空间像只眨动的眼睛。当秦宇他们冲进来时，碎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，声波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冲击波，量子容器的观察窗瞬间布满蛛网裂痕，玻璃渣簌簌落下。
“是 073 号的孪生碎片！” 林风迅速接入容器的控制系统，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，留下道道残影，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，绿色的字符像瀑布般倾泻而下，“干扰程序用的是‘以痛止痛’的古老算法 —— 通过复制 2075 年的创伤记忆，来削弱碎片的意识强度！看这个记忆片段，和我们在主数据库看到的 073 号被实验的画面完全一致！” 他试图切断干扰源，但每次输入指令都会被反弹回来，屏幕上还会跳出嘲讽的笑脸，嘴角咧开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。
凌云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，机械臂的金属表面浮现出相同的干扰程序代码，那些绿色的字符像群蚂蚁在他皮肤上爬行。“是张振国！”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，机械义眼投射出当年的画面：沙漠中的绿洲变成火海，棕榈树在高温中弯曲成诡异的形状，AI 机器人抱着人类孩子的残骸，在火焰中保持着保护的姿势，金属外壳被烧得通红，却始终没有松开怀抱。“这种算法是他和老教授共同开发的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后门！当年他就是用这个…… 摧毁了北非的 AI 和平区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