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团宠小厨娘

第105章 艰难的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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伦敦的雨丝像细针般扎在玻璃幕墙上,林小溪蜷缩在办公室沙发里,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投影——那是财务报表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,像极了穿越那年老家后山的野莓,甜里藏着刺。她咬开一颗水果糖,却尝不出滋味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木纹,那里还残留着小宝用蜡笔画的歪扭笑脸。

"林总,董事会要求明天中午前给出答复。"陈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带着几分不忍,"环球集团说......这是最后的报价。"窗外的雷声闷闷滚过,她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,黑眼圈深得像水墨画里晕开的墨点,忽然想起李翠花总说"女娃家要睡饱觉才不长皱纹"。

办公桌上的台灯投下暖黄的光圈,照亮了摊开的笔记本。首页贴着泛黄的照片:扎着麻花辫的少女蹲在土灶前,锅里的野菜粥冒着热气,林大山正往灶膛里添柴,李翠花举着笤帚笑骂,小宝踮脚扒着灶台——那是她用第一笔奖金偷偷拍的全家福。照片边缘被摸得发毛,像块被岁月焐热的老玉。

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:"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抉择,是否开启回忆副本?"林小溪闭上眼,任由意识被拉回七年前那个暴雨夜。16岁的自己蜷缩在柴房角落,脸上还留着李翠花耳光的灼痛,怀里紧抱着从灶膛里抢救出来的菜谱残页。雨水从漏风的窗缝渗进来,在泥土地上汇成细流,却浇不灭她眼底的光——那是系统第一次激活,光屏上跳动的"东坡肉"食谱像道闪电劈开黑暗。

"小姐,该喝药了。"虚拟管家的声音打断回忆。林小溪摸了摸颈间的玉坠——真正的"东坡肉"食谱就藏在夹层里,那是她在古代第一次靠系统奖励做出的大菜,也是从那天起,李翠花看她的眼神里有了温度。手机在此时震动,弹出小宝的语音:"姐姐,我今天学会写'厨'字了!老师说,等我长大了,就能帮你管好多好多厨房!"

她笑出泪来,泪水砸在菜谱扉页上,晕开"一粥一饭,当思来处"的墨迹。这行字是林大山用树枝在灶台灰里写的,那时她刚用系统奖励的玉米面做了顿疙瘩汤,全家人围在桌前,李翠花的筷子停在半空,说"这丫头许是真有出息"。

凌晨三点,厨房的灯光刺破黑暗。林小溪解开盘发,任长发垂落在白大褂上,像极了初到古代时的模样。案板上摆着系统新奖励的"七星灶"模型,青铜材质泛着温润的光,炉眼处刻着《齐民要术》里的食疗方。她忽然想起王大牛说过的话:"你做菜时眼里有光,像咱村头那眼永不干涸的泉水。"

窗外传来海鸥的低鸣,泰晤士河在黎明前泛着灰蓝色的光。林小溪将手按在七星灶上,掌心传来微微的温热,仿佛触到了古代灶台的余温。系统界面突然展开,光屏上浮动着密密麻麻的任务记录:从"学会生火"到"征服县太爷的胃",从"改良豆腐脑配方"到"建立全球连锁",每个成就背后都沾着柴火灰和汗渍。

"宿主是否后悔拒绝收购?"机械音突然响起。

她抓起案台上的青石板,那是林大山用卖柴的钱给她买的第一块砧板,边缘还留着她初学刀工时的缺口。"后悔吗?"她对着虚空轻声问,想起收购会议那天,环球集团CEO推来的合同上,印着的正是当年毁掉她前世餐厅的资本logo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疼痛却让她清醒:"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。"

晨光爬上操作台时,她终于摊开宣纸,用狼毫笔在收购意向书上写下"拒"字。墨汁渗入纸纹的瞬间,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:"恭喜宿主通过'初心考验',解锁隐藏菜谱——团圆饼。"她抚摸着光屏上浮现的古早食谱,鼻尖仿佛闻到了李翠花烙饼时的麦香,那是用粗面和野菜做的饼,却在饥荒年救了全家人的命。
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王大牛提着食盒走进来,粗布围裙上还沾着面粉。"知道你没吃饭。"他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金黄的南瓜饼,"你娘说,遇到难处时要吃甜的,心就不苦了。"林小溪咬下一口,滚烫的红豆沙烫了舌尖,却暖到心口——这是她教王大牛做的第一道点心,那时他连揉面都学不会,急得鼻尖冒汗。

手机在此时震动,家族群里弹出李翠花的语音:"囡囡,你爹把咱家老母鸡卖了,换了台智能手机。他说......说要看你在电视上打仗。"背景里传来林大山的咳嗽声:"别听你娘瞎讲,我、我就是想看看你做的菜......"林小溪捂住嘴,任由泪水砸在南瓜饼上,咸涩与香甜在舌尖交融,像极了人生的滋味。

窗外,雨停了。林小溪站起身,将收购意向书折成纸船,放进窗台的玻璃鱼缸里。金鱼围着纸船打转,阳光穿透水面,在文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古代灶膛里跳动的火苗。王大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头,粗粝的掌心擦过她泛红的眼角:"累了就歇会儿,我陪你看会儿星星。"

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东方已泛起鱼肚白,第一颗启明星正在云层后闪烁。林小溪摸了摸腕间的银镯,刻着的"时来运转"四个字在晨光中清晰可见。案板上的南瓜饼还冒着热气,混着窗外飘来的青草香,恍惚间,她又回到了那个冒雨捡柴的清晨,李翠花骂骂咧咧地递来干毛巾,林大山偷偷往她兜里塞了块硬糖,小宝举着树枝当宝剑,说要保护姐姐成为天下第一厨娘。

"不后悔。"她轻声说,既是对系统,也是对自己。拿起狼毫笔,在备忘录写下:"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"墨迹未干,她转头看向王大牛,后者正用袖口笨拙地帮她擦泪,忽然笑出了声——原来最艰难的抉择,从来不是选择抗争还是妥协,而是看清自己心底真正想要守护的光。

泰晤士河的晨雾渐渐散去,林小溪咬下最后一口南瓜饼,甜糯在口腔里化开,混着记忆里的柴火味。她知道,前方还有无数场硬仗,但只要想起家人的笑脸、团队的信任,还有那个在灶台前倔强生火的自己,就永远有重新开始的勇气。系统界面悄然关闭,却在她眼底留下一道微光,如同穿越千年的星光,始终照亮着回家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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