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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心结断裂的刹那,林风舌尖尝到血腥的甜。碎开的蛊丝钻入鼻腔,在颅骨内凝成青铜梳——梳齿间卡着玄裳的发丝,发梢末端竟拴着他七岁那年编坏的半截草绳。
草绳突然暴长三寸,勒住他右手小指。指骨发出脆响,裂痕中渗出淡金色液体,落地凝成李雅纯被毒哑时的剪影:
少女跪在月老庙,正将染血的同心结系在玄裳腕间。
"师姐说...结发为盟..."
李雅纯的残魂从剪影中浮出,指尖捻着半片喉骨。
骨片震颤发出闷响,震得青铜梳齿根根断裂——断齿坠地化作蛊虫,虫群凝成玄裳大婚时的盖头,
红绸下钻出的却不是人脸,而是十万只衔着草绳的守魂蛊!
林风右眼突然爆开琉璃火。
火光穿透盖头,照见玄裳端坐铜镜前的背影——她正将林风的胎发编入发髻,髻中藏着的玉簪突然开口:
"同心结系的是孽缘,师侄可知?"
簪尖滴落的不是血,而是往生河头的月光。月光触地凝成命格盘,盘面裂纹竟与同心结的纹路完全吻合。
林风踏碎命盘,碎渣凝成青铜茶匙插入发髻,搅动间扯出三千根情丝——每根情丝末端都系着守魂蛊,虫腹鼓胀如孕珠。
茶匙突然自燃。
火舌舔舐情丝,烧出玄裳刻在蛊虫体内的《饲月录》残章。当"以徒饲月"四字浮现时,林风左胸突然剧痛——肋骨自行抽离,骨身刻满逆转的命纹,赫然是玄裳为他编的平安结图谱!
肋骨突然软化。
骨液凝成通天青铜秤,秤盘左端坠着同心结碎片,右端升起十万蛊虫。
李雅纯残魂突然跃上秤杆,足尖月光凝成砝码:
"师姐称我魂重三钱,称你...却要耗半条往生河!"
秤杆应声断裂。
碎木凝成草绳缠住林风脖颈,绳结处浮出玄裳饮毒酒时的画面
——杯底沉着同心结的线头,酒液入喉的刹那,她将半块饴糖塞入林风襁褓。
"师父..."
林风捏碎饴糖。
糖壳里迸出七十二颗乳牙,牙尖刺破虚空露出往生河源头——少女玄裳赤足踏月,正将李雅纯的声带削成玉簪。
簪尾系着的草绳突然勒住她脖颈,绳上每道纹路都是林风某世的死劫!
簪子突然自鸣。
声波凝成青铜杵撞向林风天灵盖,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软化——杵身刻满逆转的《哑咒》,咒文钻入七窍,在舌根凝成玄裳最后的遗言:
"风儿...吞了这劫..."
劫气入喉的刹那,同心结突然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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