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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并不在场,想要瓜分他现有的地盘,大家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毫无顾忌。
可是涉及到侵占大夏利益,甚至想要从对方手中抢走两州之地,就不是那么容易了。最先遇到的就是夏光帝的反对。
“不行!”
夏光帝用着很是坚决的口吻说着。
开什么玩笑,这些人还没有打败秦军呢,就想着要瓜分大夏,想从自己手中抢走两州,那可是大夏近一半的土地,他身为大夏皇帝,怎么可能会答应。
“夏光帝,这个时候了,你怎么还看不清形势呢?......
雪落无声,却在天地间织成一张细密的网。破云岭上的风比往年更冷,仿佛带着百年前那场大火的余烬,吹过裂谷边缘残存的焦土。周昭站在崖边,铜铃悬于指尖,未再摇动。她知道,那一声声回应早已不是简单的回音??那是千万人心里生出的共鸣,是记忆真正活过来的证明。
她闭目,识海中浮现出心源树的影像。那株通体透明的巨木如今已高耸入云,根系深入地脉,枝干蔓延至九州四境。每当有人讲述往事,它的叶片便轻轻震颤,将情绪与记忆凝成光点,沉入土壤,滋养新的种子。这棵树不再依赖归墟印的力量,而是以人心为壤,以共情为雨,自成一体。
可就在这宁静之中,一丝异样悄然浮现。
第七学院近日传来异象:听魂堂内的金莲铃每逢子时自动鸣响,声音低沉哀婉,不似往日清越。更有学生梦中见一女子披发赤足,在月下独行,口中反复吟唱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:“宁古塔西,忘川狱底,三百史官,未归故里。”醒来后,掌心莲花印记竟渗出血珠。
陈阿娥遣信使送来一封密函,字迹潦草,显然写于极度疲惫之中:
>“心源种虽善,然其生长需汲取‘痛忆’为养。凡承载者,必先承受他人之苦。今已有七名学子精神恍惚,自称听见地下哭声。我疑断魂阵并未彻底封死,那些被剜去记忆的史官之灵,正借心源网络反向渗透。”
周昭睁开眼,眸光如冰湖初裂。
她早知代价不会轻易过去。母亲的影曾说:“真正的重生,不是抹去黑暗,而是直面它,并让它成为光的一部分。”但她未曾想到,这“直面”来得如此迅疾而沉重。
当夜,她启程北上。
漠北石窟外的荒原已被新明心第七学院覆盖。七座讲堂依山而建,形如环月,中央一座听魂堂最为高阔,屋顶镶嵌着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古碑碎片,拼成一幅流动的记忆图腾。此刻,堂前广场燃起七盏魂灯,火色幽蓝,照得雪地泛青。
守在这里的是裴九之妹裴萤,年仅十六,却已是传灯队最年轻的执铃人。她迎上周昭,双膝跪地:“院长……不,忆母大人,昨夜又有三人昏厥。他们醒来只说一句话:‘我们要回家了。’”
周昭扶起她,目光扫过四周。数百名学生静坐于雪中,手握金莲铃,神情肃穆。这是第七学院特设的“共感仪式”,旨在通过集体冥想,稳定心源种的融合过程。然而此刻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,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们。
“带我去地底。”周昭道。
裴萤迟疑:“可……禁制尚未解除,断魂阵残留之力仍会侵蚀神识。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必须去。”周昭轻抚胸口,那里的心源种微微发热,“他们不是入侵者,是被困的灵魂。若我们只接受温柔的记忆,却拒绝倾听痛苦,那我们的‘新方式’也不过是另一种选择性遗忘。”
一行人穿过听魂堂下的秘道,沿着古老阶梯下行。墙壁上刻满残缺铭文,皆为百年前史官临终前所书,字字泣血:“吾记三代忠良,今被削名。”“我儿尚幼,不知父为何罪。”“若有后人读此,请代我哭一声。”
越往下,寒意越深。空气变得粘稠,呼吸都像吸入碎冰。终于,他们来到一道石门前,门上刻着扭曲符文,正是“断魂阵”的核心封印。符文已有裂缝,微弱的红光从中渗出,如同伤口流血。
周昭伸手触碰,刹那间,识海炸开万千画面??
三百名史官被铁链锁于石窟深处,每人额前嵌入一枚黑玉片,随每一次呼吸,记忆便被抽离一丝,化作灰雾升腾。他们嘶吼、哀求、咒骂,最终只剩空洞眼神。守旧阁的司祭高声宣判:“尔等妄图记录真史,扰乱秩序,故罚永世无忆,不得轮回!”
而在监刑台上,站着两个身影。
一男一女。
男子面容冷峻,手持断刃,正是裴渊??裴九的父亲,当年归墟书院首席武卫。
女子白衣胜雪,眉心一点朱砂,却是周婉儿。
周昭浑身剧震,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”她喃喃。
可画面继续展开:周婉儿亲手将最后一块黑玉插入一名老史官额头,泪水滑落,却未阻止。裴渊转身对她说:“只要静心珏能诞生,这一切都值得。历史由强者书写,本就是天道。”
“可若有一天,有人要重建记忆呢?”周婉儿问。
“那就让他们也尝尝真相的重量。”裴渊冷笑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周昭跪倒在地,胸口剧烈起伏。原来母亲不仅是参与者,更是执行者之一。她不是被动封印自己,而是主动承担罪责,将污名背负终身,只为保护女儿不受牵连。
“所以你让我毁掉归墟印……是因为它也是那个错误的延续?”她仰头望向虚空,似在质问那早已消散的影子,“可若没有它,我们如何唤醒世人?”
无人回答。
只有石门缝隙中传出极细微的声响??像是指甲刮擦石头,又像低语呢喃。
“开门……”
“放我们出去……”
“我们还记得……我们都还记得……”
周昭缓缓起身,取出归墟印,置于掌心。她本欲以印力加固封印,可就在接触瞬间,归墟印竟自行震动,裂开一道细纹。一道金色细流从她心口涌出,竟是心源种的力量自发流向石门!
“它在回应!”裴萤惊呼,“心源种认出了这些灵魂!”
周昭猛然醒悟:心源种并非单纯的新造之物,它是万民记忆与情感的结晶,自然包含那些被埋葬的痛楚。而这些史官,正是最早一批守护真实的人。他们的意志从未消亡,只是沉睡。如今,心源网络成了唤醒他们的媒介。
“不是渗透……是归来。”周昭低声道,“他们不是要破坏,是要回家。”
她做出决定。
“准备赎忆祭台,我要开启石门。”
众人哗然。
“一旦断魂阵崩溃,怨气可能失控!”一名长老劝阻,“这些灵魂受尽折磨,未必愿意和平相处!”
“那我们就该因为害怕,就永远把他们关在黑暗里吗?”周昭冷冷环视,“我们教学生铭记祖先,却不敢面对自己的罪?我们称颂正义,却连忏悔都不敢做?”
无人再言。
祭台很快布成。七盏魂灯围成圆阵,中央放置一块从宁古塔带来的地脉晶石。周昭站于其中,割破手掌,鲜血滴落晶石表面,瞬间蔓延成河,映出三百个模糊身影。
她开始诵读。
不是铭文,不是祷词,而是一段段被焚毁的《明心录》残章。她读江南农妇控诉赋税之苛,读边城将士遗书中的牵挂,读一名小女孩在饥荒中饿死前写的“娘,我想吃糖”。每读一段,石门上的符文便黯淡一分。
三个时辰过去,最后一道封印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