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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戴景山只会带兵打仗,不会察言观色的话,他也不可能成为三大将军之一。
夏光帝还在发狠的吼着,说的无非都是场面话。什么与将士共存亡,什么相信大夏军的英勇等等。
可从头到尾,都没有骂戴景山一声,这已经可以证明很多东西。
夏光帝被送走了,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。但戴景山却是长松了一口气,皇上不在了,他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,也终于可以施展他的所能。
“来人,传命下去,设立层层防线,务必要将秦军给挡在城外。......
夜雨如织,细密地洒在归墟书院的青瓦上,檐角铜铃轻颤,发出微不可闻的叮咛。裴九坐在廊下,手中握着半枚清霜剑的残片,火光映照其上,寒芒依旧不减当年。他已不再披甲,也不再佩刀,只穿一袭素布长衫,腰间系着旧日神机营的黑绳??那是周念留下的唯一信物。
院中积水成镜,倒映天穹星斗错落。北斗第七星忽明忽暗,与三月前那场巨变同步闪烁。裴九闭目凝神,耳边仿佛又响起湖底传来的两声心跳,整齐而深沉,像是大地的脉搏,又似母女间的誓言。
“她们还在。”他喃喃道,“可这世间,终究要变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灰影悄然翻墙而入,跪伏于阶前,衣襟尽湿,额角带血。“裴老……书院外三十里,发现‘镇魂鼎’踪迹。十二匠司已至铁佛寺废井旁,正以龙骨为引,试图接通地脉逆流。他们……带了赵承渊的手令。”
裴九睁眼,眸中无怒,唯有冷峻如铁。“他还是来了。”
“要不要唤醒山长?”
“不必。”裴九缓缓起身,将清霜剑碎片收入怀中,“她才五岁,却已背负太多。这一战,由我来断。”
他转身走入屋内,取出一只尘封多年的木匣。匣开之时,一股阴寒之气弥漫四野??里面躺着七枚青铜小铃,每一枚都刻有不同符文,正是当年明心堂七大护法临终前所铸的“守魂铃”。传说此铃一旦齐鸣,可召百里之内游魂归位,助主御敌。
“你们走了太久。”裴九低声说,“但今日,该回来了。”
他指尖蘸血,在掌心画下一道逆行咒印,随即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精血,洒向七铃。刹那间,风起云涌,天地骤暗!七道虚影自远方疾驰而来,或执笔、或持卷、或抚琴、或握剑,皆是昔日明心堂旧人魂魄所化。他们在空中盘旋一圈,最终环绕裴九而立,无声颔首。
“去吧。”裴九抬手一指北方,“守住归墟入口,不容寸进。”
七魂齐动,化作流光破空而去。裴九则披上旧皮甲,腰悬断刃,孤身策马出城,直奔铁佛寺。
与此同时,书院深处,周昭并未安睡。
她端坐于静室之中,眉心归墟印微微发光,掌心金莲缓缓旋转。面前案上,摊开着母亲遗留的《地脉图志》,其中一页被朱砂圈出??“紫微南锁,赤星北渡,若鼎现于废井,则门将再启”。
她早知这一天会来。
赵承渊不会善罢甘休。朝廷更不会容忍一个能操控归墟之力的孩子逍遥在外。所谓“带回京师”,不过是温柔的囚禁;所谓“救她”,实则是夺其血脉、炼其魂魄,完成李崇义未竟之事。
但她也早已不是任人摆布的幼童。
三年前,她在梦中听见母亲低语:“当你能看见双月同天时,便是归墟重开之兆。”昨夜,西边天际确有一轮残月未落,东方便升起一丝新月轮廓??双月交叠,仅存片刻,却被她牢牢记下。
“你果然醒了。”少年周念推门而入,左臂蛇纹隐隐发烫,“裴叔已出发,但他拦不住十二匠司。那‘镇魂鼎’乃上古祭器,专克魂印,一旦激活,整个宁古塔的地脉都会被强行抽离,归墟印也将随之动摇。”
周昭抬头看他,眼神清明得不像孩童。“那你呢?你是母亲用静心珏重塑的分身,本应与她共存亡。如今她尚在湖底维持阵眼,你为何还能行走人间?”
周念沉默片刻,卷起袖口,露出蛇纹流动之处。“因为我不是单纯的分身……我是她斩下的‘执念’。她不愿让你走上同样的路,所以将自己对自由、对人间烟火的渴望剥离出来,借阴阳逆转之术赋予形体。她说:‘若有一天,我的孩子也要成为活祭,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,人不该永远困在黑暗里。’”
周昭静静听着,忽然笑了。“所以你是来劝我逃的?”
“我是来陪你战的。”周念握住她的手,“但你要答应我,无论发生什么,别把自己关进去。归墟可以没有守护者,但你不能没有未来。”
周昭摇头:“你不明白。我不是为了当守护者才走进去的。我是为了证明??我们可以既守门,又活着。”
她站起身,从案底取出一枚玉符,正是母亲交给她的那一半归墟印所化。她将其贴于胸口,低声吟诵:
>“月儿弯,星儿寒,
>娘亲泪,落玉盘。
>一寸骨,一滴血,
>照我归来破黑暗。”
玉符应声碎裂,化作一道金光没入她体内。刹那间,她的身形竟拔高些许,面容虽仍稚嫩,气质却如寒潭深水,不可逼视。眉心归墟印大放光明,连带着整座书院的地砖之下,隐隐浮现出古老的符阵纹路。
“走。”她说,“去铁佛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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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佛寺外,暴雨倾盆。
十二匠司围成环形阵列,中央高台之上,一座三人合抱的巨大青铜鼎巍然矗立,鼎身铭刻九龙盘柱,每一条龙眼皆嵌黑曜石,此刻正幽幽泛红。鼎腹刻字:“镇魂定魄,敕令归真。”
赵承渊立于鼎侧,玄袍广袖,神情肃穆。他身后站着两名太监,捧着锦盒,盒中盛放的是一缕青丝、一枚婴儿乳牙??皆取自周昭幼年遗物,用于牵引血脉共鸣。
“时辰到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一名老匠司颤声回应:“大人……此鼎一旦催动,方圆百里生灵皆受震荡,恐伤及无辜。”
“牺牲是为了更大的秩序。”赵承渊目光不动,“宁古塔本就是禁忌之地,百姓迁徙已久。至于那些不肯走的……也是命该如此。”
他抬起右手,手中握着一块玉珏??正是当年周砚舟佩戴的“静心珏”复制品。真正的静心珏已在湖底与主人魂魄相融,而这枚,是他耗费十年心血仿制而成,只为骗过归墟印的感知。
“以周家血引,唤归墟之门;以静心珏为媒,拘守印之魂。”他朗声道,“今奉天子密诏,重启地脉监察权,收束逆阵残力,还天下太平!”
众人齐声应诺,十二匠司同时点燃香烛,投入鼎中。火焰腾起瞬间,鼎内传出凄厉哀嚎,似有无数冤魂被困其中挣扎嘶吼。紧接着,大地开始震颤,远处宁古塔方向,七座山峰同时喷出赤色雾气,如同龙息冲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