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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防了外面,却忘记了里面。
当黑骑卫不是由外而来,而是自城中而现的时候,这所谓一千精锐们彻底的懵掉了。
这所谓的精锐,也仅仅只是比普通的大夏军略强一些,相比于黑骑卫,依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。
即便是同等人数下对战,输的也一定是沙城精锐。
更不要说,黑骑卫冲过来的人数比他们还要多,且还是以突然而现的方式出现。
如此双方一交手,仅仅是一刻钟之后,这一千沙城精锐就被杀崩溃了。
没办法,黑骑卫手中都是以长武器......
大军南下已逾十日,行至黑水泊以南三百里处的青崖原,地势渐趋开阔,草木葱茏。沿途所经村落,百姓闻风而动,扶老携幼出迎,箪食壶浆,争相问讯:“可是宁古塔的义军来了?”
赵承渊每每亲自下马答礼,言辞谦和,只道:“非为征战而来,乃为正道而行。”他身披素白长袍,外罩轻甲,腰悬霜魂令,面容清癯却目光如炬,宛如雪峰映日,令人不敢逼视。有村中老儒颤声跪拜:“此真太子遗志之嗣也!”一时间,民心归附之势,如江河奔涌。
林远策马随于中军,一面命宣政队分发《昭然遗政录》与《孤臣泪》抄本,一面暗中遣巡风司细作潜入前方州县,探查官府动静、敌军布防。裴九夜半归来,泥靴未解便直入帅帐:“雁门关守将周崇业,乃刘常喜亲信,已接密令封锁关隘,拆毁栈道,并在关前掘陷马坑三重。另据线报,景安帝虽再度病卧,但其舅父卫国公掌禁军五万,正调集京畿粮草,似欲长期固守。”
“固守?”霍斩冷笑,拍案而起,“他以为闭门不出,就能挡住天理昭彰?”
沈砚却摇头:“不然。此人老谋深算,故意示弱,诱我深入腹地,再以坚城耗我锐气,待秋后西戎若反悔复联,便可内外夹击。”
帐内一时沉寂。烛火摇曳,映照众人神色各异。
赵承渊端坐一隅,手中摩挲着那枚从墨离遗骸旁拾得的“霜魂”令牌,忽开口:“我们不必攻城。”
众人侧目。
“百姓之心,才是真正的城池。”少年抬眼,目光澄澈如寒潭,“若能让沿途七十二县皆知新政之益、旧政之毒,何须强攻坚垒?只要人心倒向宁古塔,雁门关不过一座空壳。”
林远凝视良久,终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这一战,不在兵锋,而在人心。”遂下令改道东行,绕开雁门要冲,取道平阳、汾州一线南下,专挑庶民聚居之地穿行,每至一县,必设坛讲政,由义塾师生登台诵读《北疆赋税图》批注、宣讲均田减役之利。更有曾受新政恩惠者随军同行,现身说法??有农夫泣诉江南重税致家破人亡,如今在宁古塔得田三十亩,三年免赋,子女入学不费分文;有商贾讲述北疆市易开放,铁器、盐茶皆官督民办,利润反增三倍。
消息如野火燎原,迅速传入东华境内。原本闭门拒军的县城,竟有乡绅主动开城迎接;衙役弃职而去,县令孤身逃遁者不下十余座。更有甚者,汾州城内百姓自发焚毁官仓账册,擒拿贪吏,举白旗迎义军入城。一夜之间,城头换帜,街头巷尾张贴《昭然遗政录》全文,孩童争相传唱:“税轻米满仓,学开女亦郎。若问谁带来?白衣出北疆。”
然而,平静之下,暗流汹涌。
某夜,大军驻扎于潞安驿,月色朦胧,松涛阵阵。赵承渊独坐帐中研读《北疆水利图》,忽觉帐帘微动,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入。他未惊慌,只缓缓抬头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来人摘下面巾,竟是多年不见的旧仆阿七,脸上疤痕纵横,左臂残缺。他曾是赵昭然东宫侍卫,在宫变之夜拼死护主,据传早已死于乱刀之下。
“公子……不,少主。”阿七声音沙哑,“我藏身江湖二十年,只为等这一天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油布包裹的玉匣,双手奉上:“这是公子临终前交我保管之物??先帝遗诏原件。”
赵承渊心头剧震,接过玉匣,指尖颤抖。开启刹那,一道金光流转,赫然是一卷明黄绢书,印玺完整,字迹苍劲:
**“皇太孙赵文昭,仁孝克己,才识卓绝,可继大统。其余诸子,不得觊觎。钦此。”**
落款正是先帝御笔,日期为驾崩前三日。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真正的血诏!”赵承渊双膝跪地,泪水滚落,“他们不仅杀了太子,还篡改遗命,蒙蔽天下!”
阿七沉声道:“当年无尘子勾结景安生父,伪造‘太子谋逆’证据,又以幻术迷惑群臣,称先帝临终改立幼子。此诏本应由内阁呈递,却被国师截获,代之以伪诏。我冒死抢出原件,逃入北地,一路隐姓埋名,只盼有朝一日,能亲手交还赵氏正统。”
次日清晨,林远召集众将议事。当真诏展现在众人眼前时,满帐肃然。
“有了它,”沈砚低语,“我们就不再是‘叛军’,而是奉诏清君侧的义师。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赵文昭首次开口,这位养尊处优多年的宗室亲王,此刻眼中燃起久违的锋芒,“我要以赵氏嫡脉身份,正式发布讨逆檄文,宣告景安帝得位不正,卫国公等人为乱臣贼子,天下共诛之!”
三日后,宁古塔大军在潞安城外筑坛祭天。香烟缭绕,鼓乐悲壮。赵文昭身穿朱红亲王礼服,立于高台之上,手捧真诏,朗声宣读讨逆文书。全文千余言,字字泣血,历数景安父子窃国、残害忠良、横征暴敛之罪,末段振聋发聩:
**“今有遗诏昭昭,正统可考。吾等非为私仇,实为社稷。愿天下义士共举义旗,扫除奸佞,还我清明乾坤!”**
檄文随风传遍四方,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十三府、中原九道。短短半月,响应者纷至沓来??庐州知府率三千官兵倒戈;荆州水师封锁长江,截断朝廷漕运;连东华近郊的顺天府农户也揭竿而起,烧毁税册,驱逐差役。民间传言四起:“真龙未死,天命归赵。”甚至有道士宣称夜观星象,紫微垣现双帝争辉之象,终见一星光耀万丈,压尽阴霾。
然就在此时,异变陡生。
八月二十,大军进抵太原外围,距东华仅八百余里。深夜,巡风司急报:西戎右贤王突然率两万铁骑越过边境,直扑宁古塔老巢!同时,刘常喜残部自漠北回援,联合草原三部,号称十万大军,围攻黑水泊要塞。
“不可能!”裴九怒拍地图,“西戎明明已退盟,怎会突然反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