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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了。
在龙族遗迹的最高处，一个“苏泽”正盘膝而坐，周身环绕着细碎的暗金色电弧，正在推演着“归墟”拳意的法则。
在七海联盟的海底神殿前，另一个“苏泽”手持一把由能量构成的长剑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剑招，每一剑，都带着净化一切的意志。
在大陆的另一端，在一座火山之巅，第三个“苏泽”，正引动地火，锤炼着一具虚拟的龙化之躯。
……
一个，十个，一百个，一千个……
整颗星球上，密密麻麻，站满了“苏泽”。
他们有的在修炼，有的在推演功法，有的在解析法则，有的甚至在相互对战，验证彼此的感悟。
每一个，都是他。
每一个，都拥有着……初级武神境的修为。
一万名。
整整一万名武神分身，在这片属于他的世界里，为他进行着永无止境的修行。
苏泽的大脑，一片空白。
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，却在自己的脑子里，得到了一支……神明组成的军队。
苏泽的意识漂浮在自己的精神宇宙上空，俯瞰着那一万个不知疲倦的武神分身。
震撼过后，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。
这就好像一个穷得快要饿死的人，突然发现自家的地窖里，藏着一座足以买下整个世界的金山。
可地窖的门，他却打不开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每一个分身体内都蕴含着澎湃的神力。那是纯粹的、没有任何杂质的武神之力。只要能引出一丝，就足以让他恢复行动，甚至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。
但他做不到。
他与这些分身之间，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。他可以观察他们，可以共享他们的修炼感悟，甚至可以以上帝视角，命令他们去做任何事。
唯独无法提取他们的能量。
因为他自己的身体，那个作为“终端”的容器，已经没有了接收和转化能量的“接口”——他的丹田和神力核心，都没了。
“权限者能量核心缺失，分身能量无法提取。”
一个冰冷的、不带感情的机械音，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这声音，与EM-08有些相似，但更加古老，更加没有人情味。这是属于武道天宫的“系统提示音”。
苏泽的意识落回地面，站在那个正在推演“归墟”拳意的分身面前。
分身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他一拳挥出，前方的空间无声地湮灭，化作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空洞，随即又被这方世界的法则迅速修复。
完美。
这一拳，比苏泽自己全盛时期打出的归墟，在法则的运用上，要精妙十倍不止。
这就是一万个“自己”，同时进行思考和修炼的成果。他们就像一个超巨型的生物计算机，以武道为课题，进行着效率高到恐怖的并行运算。
“系统，报告当前状态。”苏泽在心中下达指令。
“指令收到。”
“世界之心已绑定。”
“武道天宫已重构为‘世界沙盘’。”
“历练分身已重塑。数量：一万。等阶：初级武神。”
“当前可执行指令：一、推演。可指定任意分身，推演指定功法、武技或法则。二、对练。可指定复数分身，进行模拟对战。三、沙盘重置。可将‘世界沙盘’恢复至初始状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