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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凡背负双手，淡淡道。
“其实，最难的不是批判环境的冷漠与不公，而是敢于承认自己也是抱团麻木、推波助澜的那一环。”
听到这里，陆雅的羞愧更甚。
“受教了。”
良久，陆雅直起腰，眼眶通红，却不再躲闪陆凡的目光。
她再次郑重地鞠了一躬。
“谢谢你，陆凡同学！”
这一幕通过还在运作的直播镜头，毫无保留地传遍了整个网络。
弹幕瞬间段子飞起，金句横扫全网。
【震惊！六岁小孩在线教老师做人！我六岁只会掰指头数数，人家六岁已经觉悟这么高了！】
【“把锅甩给环境是最容易的事”——这句话堪称教育届当头棒喝，建议所有老师复写十遍，贴办公室正中央反复默读！】
【教育问题不在环境，而在人的良心和担当，最怕的不是环境冷漠，是我们习惯冷漠。】
【陆老师现场认错，这是真汉子（呸，是好老师）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！教育的意义就在于敢于承认和修正自己的偏见。】
就在此时，江城私立一中的校长何育德和一众学校领导姗姗来迟，远远地看到陆雅鞠躬认错的场面，原本脸上还挂着“打算趁机巴结陆凡”的谄媚笑容，但听到陆凡关于“环境与责任”的一番话，顿时脸色一窒，脚步也慢了下来。
教导主任李小平凑上来，低声问：“校长，咱们不凑上去露露脸吗？说不定能混个好印象……”
何育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：“上去干什么？陆雅都算咱学校最有良心的老师了，都被陆队批成那样，我们上去还了得？你想挨骂别拉上我！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一众校领导互相递了个眼色，谁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。
原本准备好的“公关微笑”和“宣传文稿”全部收了回去，像鹌鹑一样缩在操场边缘。
平日里道貌岸然、口口声声说“以学生为本”的校领导，关键时刻都沉默了。
要说“随波逐流”“推波助澜”，这些当权的校领导，不正是环境最大的帮凶吗？
校长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，带头往回走：“让他们折腾吧，咱们只管不出事就行。”
他们的身影一点点远去，悄然隐没在人群边缘……
……
同一时间。
江城地下深处，错综复杂的排污管道内。
这里终年不见天日，污水横流，老鼠在垃圾堆里穿梭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以及某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。
“嘶……嘶……”
一条只有手臂粗细的墨绿小蛇，正在满是污垢的水面上艰难游动。它的鳞片残破不堪，尾巴断了一截，伤口处流着黑色的脓血。那双原本阴毒的竖瞳里，此刻充满了怨恨与恐惧。
“陆凡……该死的陆凡……”
赵墨吐着信子，发出微弱的嘶鸣声，“毁我实验，坏我肉身……此仇不报，我赵墨誓不为……蛇！”
就在这时，前方的黑暗中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哒！哒！哒！
那是皮靴踩在污水和水泥地上的声音，清脆，富有节奏，在这死寂的下水道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赵墨浑身鳞片瞬间炸起，警惕地盯着前方。
黑暗中，一双精致昂贵的黑色皮靴缓缓走出，停在了小蛇面前。
顺着皮靴往上，是一袭宽大的黑袍，兜帽压得很低，完全遮住了来人的面容，只露出一截带痣的，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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