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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颜很快走了。
她的房间就在隔壁。
但在进入房间之前，她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。
望向陆湛的时候，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明显的哀怨，但看向知妤却完全不同了。
那里面的怨恨，就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落在了知妤的身上。
直到陆湛再次看向她的时候，她才垂下了眼睛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。
于是陆湛又慢慢看向了知妤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知妤原本还以为陆湛会暴怒的。
毕竟刚才会所老板电话中的胆颤，知妤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但让她意外的是，并没有。
此时，陆湛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，等着她的下文。
知妤倒是早有准备，此时也将手上的合同拿出，“我是来履行承诺的。”
陆湛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，并没有接。
知妤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的小臂甚至都有些发酸了的时候，陆湛这才收回了视线，“我说过，我对跟你合作这件事，没有兴趣。”
“我刚才看了，新闻都已经消失，应该是陆总的手笔。”
知妤倒也很快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，“明晚的直播我可以保证依旧是这样的状态，所以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陆湛突然做了打断，“温知妤，离开了我，选择当一个哗众取宠的网红，这就是你的选择？”
这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却让知妤的表情不由变了变。
在过了一会儿后，她才说道，“陆总，现在网红直播是个风口，能吃到互联网这碗饭多少人都羡慕不来，您也没有必要如此贬低这个职业吧？”
“羡慕？”
陆湛倚靠在门框上，表情慵懒，“别人或许是羡慕的，但曾经的温大小姐，也是这么认为的吗？”
他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根尖锐的长针，直接刺入了知妤的心口。
她的牙齿也一下子咬紧了。
——其实今晚那些网友的起底知妤并没有觉得什么。
包括她和陆湛的过往被带出来的时候。
直到他们说到了她曾经是“温大小姐”。
那个时候，即便网络时代还不及现在的发达，但圈子里也不乏一些靠着各种手段上位亦或者堕落的人。
当时的温知妤，也是最看不起这些的那个。
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，当初那个每天不是品鉴名画就是香槟咖啡，甚至为了一顿新鲜的饭可以专门定一条航线去国外冰钓的自己，有一天会坐在直播间中，一遍遍地展示口红的颜色，一遍遍地卸妆，试妆，再声嘶力竭地喊着上链接。
如果她父母真的能看见自己现在过得如何的话，当看见她这个样子时，是否会……伤心难过？
这才是温知妤不敢去想的点。
陆湛果然还是了解她的。
此时，也轻易揭开了她这一层伤疤。
知妤在过了好一会儿后，这才抬起头来，重新朝陆湛笑了笑，“陆总当然不会明白，事到如今……我只能这么做。”
“是么？”陆湛只懒懒说了一句，“你自己无所谓，但我并不喜欢被人议论，更不想让人知道，我曾经的妻子，是这么一个玩意儿。”
“那您想如何呢？”
知妤问了一声。
陆湛眯起眼睛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，当时陆总说的是，您缺床伴吧？”
说起这件事，陆湛的脸色也直接沉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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