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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爷爷死之前会把后人们都叫到床边，挨个交代后事，在众人的哭声中离世。
这是他设想的场景。
可现实是方爷爷走的悄无声息，甚至没留下一句遗言。
沈宝珠接到消息后，第一时间赶到了殡仪馆。
她几乎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。
她还以为方爷爷要吊着这口气活好几年呢，没想到这就死了。
死的好！
方爷爷死了，方毅就彻底自由了！
沈宝珠深吸一口气，压住内心狂喜，整理了一下心情和表情，一脸悲痛的走进灵堂。
“叔叔阿姨，节哀。”沈宝珠先给和方红军、丁梦姝问候。
这个时候，方红军夫妻也没心思计较其他，木讷的点点头。
沈宝珠走到方毅面前，心疼握住了他的手，“毅哥，你要坚强，方爷爷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么伤心的。”
方毅脸上并没有泪痕，比起伤心，茫然占据更多。
没有焦距的瞳孔缓缓收拢，他看着沈宝珠。
“你来做什么？”他问。
沈宝珠脸色一僵，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。
“我……我来给方爷爷吊丧。”
“爷爷不喜欢你。”
方毅抽回自己的手，“你不用来。”
沈宝珠瞪圆眼，不可置信。
她来吊丧还是看在方毅的面子上，全了礼数，免得以后她和方毅在一起了，有人拿这件事说她不孝顺。
可方毅竟然说她不用来？
她强忍火气，挤出一抹笑，“我来送方爷爷最后一程，给他上炷香，磕个头就走。”
方毅冷漠扭头，大有一副随你便的意思。
算了。
方毅爷爷去世，他心情不好可以理解。
沈宝珠安慰自己，过去上香磕头。
起身她看了方毅一眼，男人垂着双手站在大门口，有人来吊丧，他就冲人磕头。
悲伤仿佛化成实质性的雾气，将他牢牢裹住。
沈宝珠站在角落里待了会儿，也没人和她交谈，她有些无趣，打算先走。
正在此时，沈绮来了。
她穿了一件黑色真丝衬衣和西装裤，头发一丝不苟梳了个低马尾。
脸上未施粉黛，素净的很。
她一进灵堂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方毅下意识要给沈绮磕头，看清楚来人是谁，弯下去的膝盖顿住了。
沈绮没有看他，也没有停顿，直接略过了方毅。
她走到方红军夫妻面前，语气淡淡，也有几分客气的关怀。
“节哀。”
她可以不理方毅，因为他们是平辈，但方红军和丁梦姝是长辈，必须要来打声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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