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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吊着让他有些不舒服，沈莲安动一下，却不小心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，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，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，落在地上，发出“滴答”的声响。
可他只是皱了皱眉，没有发出半点痛呼，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。
“沈圣子不愧是圣子，这般能忍，倒是让本公子佩服。”云霓语气平淡，眼神却紧紧盯着沈莲安的表情，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。
沈莲安平静地看向云霓，气息微弱地开口：“忍不忍，都得活下去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难怪连自己的姘头都不管了。”云霓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，粗犷的嗓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，沈莲安就算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。
沈莲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抬了抬眼皮，状似无意地开口：“什么姘头？”
云霓笑了笑，走到他面前，故意放慢了语速：“自然是那位医谷圣女。我以为你们一个是火莲教圣子，一个是医谷圣女，郎才女貌，应该是一对情深意笃的有情人，没想到圣子竟然不认识她？”
她说着话，目光紧紧盯着沈莲安的脸，借着烛火，清晰地看到他瞳孔微缩，手指悄悄蜷缩了一下。
“呵呵，老夫怎么会认识什么医谷圣女。”
沈莲安的声音更加嘶哑，像是破锣在响，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进食，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，说话时甚至需要停顿片刻，才能喘过气来。
看着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武林高手，如今却像个迟暮老人，云霓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叹。
还真是应了那句话，人是铁饭是钢，一顿不吃饿得慌。就算是内功再深厚的高手，也扛不住连日的饥饿和折磨。
“不认识啊，那就好。”云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，话锋一转，“前几日，有个自称医谷圣女的女人前来给王爷解毒，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胆子极大，竟然敢给王爷下药，想爬床争宠。如今那丫鬟已经被关押在隔壁牢房，刚才那么大的动静，你应该也听到了吧？我还以为你认识她，毕竟你们都是火莲教的人。”
沈莲安的眼神闪了闪，虽然那抹情绪消失得很快，但还是被云霓捕捉到了。
她心中冷笑——果然，这两人不仅认识，关系还不一般。
“沈圣子，你当真不认识她？”云霓追问了一句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，“若是你不认识，那我这就去让人将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。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，居然还敢自称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女，结果我不过是给她泼了点水，她就死了，还真是没用。”
“不，不可能！”沈莲安猛地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，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剧烈晃动，发出“当当”的声响，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，鲜血汹涌而出。
云霓笑着挑眉：“什么不可能？是说这个丫鬟爬床，还是说毒女被水泼死了？”
沈莲安的嘴唇哆嗦着，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：“不可能，你是诓骗我的，巫咛不会这么容易死！”
云霓只是笑着不说话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，仿佛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孩子。
沈莲安还想再问，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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