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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咬了咬下唇，均匀呼吸将那撕裂的疼痛压下后，再尽量放缓着声线。
“姨母，不必。只是不小心扯动到伤口了，没什么的。”
他勉强笑笑，可视线却落在早已无人的门口。
方才这般大的动静都没有将她留下吗...果然，她还是只在意腹中的孩子。
沈遇安将视线收了回来，看见秦意浓眼眶红红的，他心下一软，顿时将方才利用姨母想气气秦云素的想法压下，涌起淡淡的愧疚来。
“姨母，莫要担心。”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己祖母，见祖母站得远远的，瞧着外边，似是在盯着什么人。
沈遇安才松了口气，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话，向秦意浓保证。
“这事我不会同旁人说的，姨母，你放心。”
秦意浓听着他话，眼神闪烁。
她刚要开口，大夫人便走了过来，有些疑惑：“这是怎么了？遇安，可是想同你姨母说什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
沈遇安还没开口，秦意浓便抢先一步道。
她尽量维持面上的笑意，叫她显得不那么僵硬：“伯母放心，遇安有我照看着，定然会好的更快。”
大夫人看向秦意浓，眉眼都带着几分欣赏。
她拍了拍秦意浓的肩头：“好，我信你的。”
——。
照看沈遇安的活，最终的确落在了秦意浓的身上。
只是沈遇安这伤势太重，太医建议在他伤口还未好时，暂且不要挪动。
于是，大夫人与秦意浓也只能打消将沈时璋挪回听泉斋，或是其他院子的想法。
就连沈亦舒要与秦云素请教账簿上不懂的事时，都瞧见了几回秦意浓端着熬好的汤，来看沈遇安。
闻着都是一些对伤者身体的补汤。
枸杞炖乳鸽、天麻黑鱼片、龙眼红枣...
沈亦舒因着上一回，在心中已然悄悄改变了对秦云素的想法。
可瞧见秦意浓这般照看沈遇安，事必躬亲。
而作为亲生母亲的秦云素，如今与她在这儿坐了两个时辰，左厢房之中时不时传来声响，可她连去都没有去看上一眼。
沈亦舒知晓，自己不应当插手这对母子的关系，可坐久了，又瞧见过沈遇安如今的惨状，原本带了些肉感的小脸如今都纤瘦了许多。
沈亦舒咬了咬牙，终是忍不住开口。
“云素，如今我们都在这儿坐了这般久，遇安毕竟受伤了，归根到底这缘由还...”
还是因着她那一盆月季，这事虽没传出去，可沈亦舒不知晓听了多少母亲的抱怨。
只是她话还没说完，便撞上秦云素的视线，连喉咙口的话一时间都卡了壳。
沈亦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。
“你是他亲娘...总不该，寒了孩子的心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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