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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老爷子的眸色略沉下些许，恢复了在外人面前惯常的威严模样。
刚准备开口让王跃叫人进来呢，还没开口，江寒的脚就伸了过来。
在老父亲的小腿上轻轻碰了碰，“爸，客气点。姜师傅和姜小师傅救我两回了。”
江老爷子垂眸看到儿子活动自如的腿。
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，原本还威严凛冽的目光，渐渐染上了些许柔和。
对王跃道，“进来吧。”
姜晚在外头搓了搓手，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绪，迈步走进了包厢。
她是主动过来的，刚才得知江寒到这边来见江老爷子了时。
姜晚知道没有人要求她过来。
她就算装作不知道这事儿，不过来问这个好，也不会有人追究她什么。
但姜晚想到和江寒此刻的关系，横竖是要和老爷子见面的。
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，真要说有多害怕，倒也不至于。
无非是换了个身份罢了。
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，就今天吧。
“江爷爷晚上好。”
姜晚走进去，看着茶桌后面精神矍铄的老人，就温声问了句好。
这话一处，江老爷子眼眸眯了眯，看着她。
就连一旁的江寒，也倏然抬眸看向她。
姜晚顿时有些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，但一时之间又没马上反应过来，到底是哪里不对。
江老爷子反问了一句，“江爷爷？”
老人转眸看向身旁江寒，“那你以后也别当儿子了，跟着叫爷爷，当孙子吧。”
江寒：“……”
姜晚：“！！！”
她眼睛都瞪大了，怎么会犯这种错误！
她现在是江寒的妻子啊！
姜晚恨不得买一百个币，去便利店门口会唱‘爸爸的爸爸叫什么’的那种摇摇车，坐一百遍！摇个明白！
“啊，对、对不起，我……”姜晚有些磕巴，小脸涨红了。
江寒侧目看了老父亲一眼，从善如流道，“好的爷爷，您为难她这个做什么？”
江老爷子就是再心疼这个儿子，此刻也有些没好气儿的，在江寒的胳膊上啪啪甩了两下。
“我看你这胳膊肘都已经拐出圈儿了。”老爷子皱眉道。
然后转眸对姜晚道，“还不改口？”
姜晚口干舌燥，赶紧叫了声，“……爸。”
这个音节出口时，姜晚怔了怔。
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叫出过这个字了，明明只是两嘴皮子一碰的简单音节。
刚刚说出口时，竟是莫名有些艰难。
“好。”江老爷子点了点头，抬手指了指王跃。
姜晚还不明所以，王跃就走了上来，递给她一个信封。
姜晚还不明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王跃解释道，“这是老先生给您的见面礼。”
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……姜晚看着手里薄薄的信封，明白这是公公给儿媳妇的礼。
“谢谢……爸。”姜晚对这个称呼还是有些艰难。
王跃在一旁提醒，“您可以去给老先生敬个茶。”
“好的。”姜晚走上去，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，“……爸，您请喝茶。”
门口，江砚深握着门把的手，骨节一阵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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