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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老爷子深呼吸了几口，“先前在下面就听你大哥说了，还以为能够平静点儿，没想到亲眼所见，还是激动得很。”
江寒垂眸看着自己的腿，穿着小牛皮薄底德比鞋的脚，脚尖轻轻晃了晃。
“会疼吗？走着吃力吗？”老爷子也顾不上问江寒结婚的事儿了，现在所有心思都放在江寒的腿上。
江寒晃了晃脚尖，“走久了会疼。走着倒也不算太吃力吧。”
江寒对这个不作为的父亲，谈不上什么纯然的孺慕或好感。
当年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漠视，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对亲子关系和家庭关系经营之意淡薄。
他母亲也不至于会落得最后衰弱而死的结局，他和江坤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针尖麦芒的关系。
或许，他都不至于会遭受八年前的车祸。
江寒对这个父亲，着实没有什么孺慕的好感，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回国。
但看着眼前耄耋老人的目光里那些关切，江寒又实在做不到完全漠视。
江寒沉默了几秒，又道，“情况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江老爷子连连点头，“好好好！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王跃收拾好了茶盘里的狼藉。
江寒挽了挽袖子，伸手摆弄茶具，开始泡茶。
将斟好的茶汤，推到江老爷子面前。
老人喝下杯中茶水之后，长长喟叹一口，也终于渐渐从刚才那种惊喜里，平静下来了。
放下茶杯，问道，“我听你大哥说，你结婚了？”
江寒眼睛都没抬一下，依旧看着手中茶具，专注于手中动作。
他无名指上的戒指，也就在动作间，时而反射出金属清冷的光芒。
江寒来之前就知道父亲肯定知道他结婚的事情了。
所以表情里丝毫不意外，声音也平静得很，还反问了老爷子一句，“不是你催我结婚的？”
江老爷子啧了一声，“我那是希望你能和我给你安排介绍的那些好人家的姑娘发展。”
“而不是姜丫头这么个孤女！”
话虽然这么说，但老爷子话语里倒没有听出什么太过严厉的语气。
的确，他就是希望江寒能快点结婚，在国内结婚。
这才是老爷子最希望的本质，至于对象是谁……如果能和他介绍的那些好家世的姑娘当然是最好。
但要是没能和那些姑娘，那么……只要是和姑娘就行。
主要是这些年江寒在国外，没结婚也就算了，就连恋爱好像也没谈。
江老爷子打听他在国外的消息时，得到的消息都是，江寒在国外沉迷学习和工作。
和几个合作伙伴一起，事业做得是风生水起。
那些伙伴，大多是男的。
国外风气又那么开放，江老爷子是真的有些担心。
而现在江寒和姜晚在一起了，老爷子虽然略有不满，但整体是放心的。
能诟病的点无非也就是，姜晚的家庭稀碎。
以及……
“而且她还和砚深在一起八年！”江老爷子没好气儿瞪了江寒一眼，“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！和自己的晚辈争女人？”
江寒闻言勾起唇角笑了笑，抬眸看向父亲，“怎么样？是不是显得我心态很年轻？”
江老爷子在这一瞬间只想抽死眼前这个‘小年轻’。
但还不等江老爷子多说什么，江寒的下一句震撼发言，就将他所有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。
“我的腿是姜晚治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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