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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一卷第46章皇城的血捕修罗,杀出重围(第2/2页)
为首一人手持金牌,面无表情,声音尖细却穿透力极强,直入内院:
“传陛下口谕,宣六扇门总捕头赵山河,即刻入宫觐见!”
“陛下有关于东州民情及草原边衅之事垂询,不得延误!”
赵山河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。
竟然早就已经穿好衣冠,坐在大厅之中等候。
他回过头,视线越过众人的肩膀,落在苏夜身上。
那双总是沉稳的眼里,此刻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凝重与警示。
该说的话昨天夜里都已经说完了。
圣旨已经到,就算他再有什么想法,现在也没有意义了。
该来的总会来。
他需要去面对一些危险,苏夜也会面对自己的危险。
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。
赵山河忍不住叹息一声。
只能转身,大步跨出院门,随禁卫离去。
别院的大门重新合拢,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,仿佛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
院内气氛有些沉闷。
刘正雄等人面面相觑,心中皆升起一股不安。
“大人,捕神大人没事吧?”
“捕神大人可是得到皇帝陛下召见,能有什么事情?”
“依我看,肯定是捕神大人在东州做的好,进宫是要得到奖赏吧?”
众人也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。
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赵山河独特的身份。
毕竟如果只是从明面上来看,赵山河已经成功收服了东州各大宗门,并且救了公主。
怎么看都是天大功劳,应该得到重赏!
只有苏夜,眉头紧皱。
心中默默祈祷着师父没事。
可是,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担心赵山河的安危了。
赵山河刚走不到一个时辰,大门再次被敲响。
这次进来的,是一名面生的年轻捕快,胸前绣着铜章,神态倨傲,身后跟着两名挎刀差役。
他目光在院内众人身上扫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苏夜身上,下巴微抬:
“哪位是河间郡银章捕头苏夜?”
苏夜从廊柱后走出,神色平淡:
“我是。”
那铜章捕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冷冷道:
“奉罗总捕之命,南城分署有一桩涉及草原奸细的紧急案情,需借调苏捕头前往协查。即刻动身,不得延误。”
刘正雄眉头猛地皱起,一步跨出,挡在苏夜身前,沉声道:
“只有口谕?调令文书呢?”
“而且苏捕头乃是奉旨护送公主的钦差随员,怎可随意调动?”
那铜章捕快嗤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腰牌,在刘正雄面前晃了晃:
“罗大人此刻正在内阁与诸位阁老问对,哪有功夫给你写条子?”
“外勤司统管京城一切外务调派,这是规矩。”
“怎么,你们东州来的,连总衙的规矩都不认,想抗命?”
一顶“抗命”的大帽子扣下来,刘正雄脸色微变,还要再争。
苏夜伸手按住了刘正雄的肩膀。
“不要乱来,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!”
他虽然早就猜到了。
自己拜了赵山河为师,又与公主有了牵扯,肯定早就已经落到很多人的眼中。
进入京城也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,但没想到这些麻烦来的那么快,来的那么巧。
赵山河才刚离去,就有人找上门来。
就算他想躲又能躲得了几时?
还不如正面应对!
那铜章捕快显然不怀好意。
调虎离山。
而且是阳谋。
手续看似合规,理由冠冕堂皇。
如果不去,对方立刻就能以“抗命不遵、贻误军机”为由,当场发难,甚至可能引来早已埋伏在周围的高手强行拿人。
那样一来,反而正如了某些人的意,把事情闹大,给赵山河惹来更大的麻烦。
“既然是公事,自当配合。”
苏夜语气平静,仿佛根本没看出其中的猫腻。
他转头看向刘正雄,眼睑微垂,随后极快地抬起,向西侧厢房的方向瞥了一眼:
“刘正雄,别院这边的防务,就劳烦你多费心了,我去去就回。”
刘正雄心中一凛,听懂了苏夜话里的潜台词。
按兵不动,守好公主,若有变故,设法联系赵山河。
他咬了咬牙,退开半步:“大人小心!”
苏夜点了点头,整理了一下衣襟,对那铜章捕快道:
“走吧。”
马车早已候在门外。
是一辆全封闭的黑色马车,车窗封死,透不进一丝光亮。
苏夜上车后,车门立刻被从外面锁死。
车轮滚动,碾压过青石板路面,发出单调的隆隆声。
苏夜坐在黑暗中,身体随着车厢的颠簸微微晃动。
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行进的时间和转向。
左转……直行……右转……
不对。
南城分署位于朱雀大街以西,按路程算,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喧闹的市集区域,但这马车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偏,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混乱,像是进入了某种鱼龙混杂的贫民窟或坊市深处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马车停了下来。
车门打开,刺眼的光线射入。
苏夜眯了眯眼,走下马车。
眼前并非想象中威严的六扇门分署大堂,而是一处破败灰暗的后院,四周高墙耸立,墙头插满了防止攀爬的铁蒺藜。
那个引路的铜章捕快早已没了刚才的傲气,神色变得有些阴鸷急切:“苏大人,罗大人就在里面等你,案情紧急,快随我来。”
说完,他不等苏夜回话,转身快步穿过前堂,推开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厚重铁门。
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,一股潮湿、腐败混合着陈年血腥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。
地牢。
苏夜脚步微顿。
那捕快回头催促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:“苏大人?愣着做什么?莫非还要罗大人亲自出来迎你不成?”
与此同时,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两名原本守在马车旁的劲装汉子,不知何时已经堵住了院门,手按刀柄,虎视眈眈。
苏夜心中冷笑。
果然是鸿门宴。
这哪里是什么协查办案,分明就是请君入瓮。
但他脸上不动声色,只是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剑柄,迈步踏入那扇铁门。
既然你们搭好了台子,那我就进去看看,这出戏到底打算怎么唱。
沿着石阶下行,光线迅速黯淡。
两侧墙壁上插着燃烧的火把,火光摇曳,将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狰狞。
甬道尽头,是一片开阔的地下空间,两侧是一间间铁栅栏围成的牢房,里面关押着不少犯人,有的在哀嚎,有的麻木地躺在烂草堆里。
苏夜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。
轰!
身后那扇厚重的铁门猛然关闭,紧接着传来锁链绞动和插销落下的声音。
退路断了。
前方引路的那个铜章捕快停下脚步,转过身,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身体迅速后退,缩进了一处阴影里。
“苏夜!你好大的胆子!”
地牢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。
紧接着,一道道人影忽然冲了出来。
为首一人,身形魁梧,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,眼中透着怨毒。
正是昨日在城门外被苏夜一剑震伤的那名益王府黑袍将领!
而且不只是他,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卫士,一个个都是六品强者!
甚至就连苏夜身后。
那引路捕快带着另外四五名穿着六扇门服饰的人,也堵死了退路。
这里可是天牢,本来就狭窄,又是前后夹击。
可以说,现在的苏夜已经是插翅难逃!
黑袍将领狞笑着,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:
“擅闯六扇门最高机密天牢,意图劫狱,刺杀朝廷钦犯!苏夜,你该当何罪!”
苏夜看着这一幕,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。
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算计。
这些人想杀他,但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,也容易留下把柄,事后被人问责。
所以就故意欺骗他来到这个天牢。
从一开始,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命令。
现在的他不管怎么解释,都是没有命令,擅自闯入,就是死罪。
而且人证物证都在。
这几个家伙完全可以污蔑他意图劫狱,被发现后负隅顽抗,被当场格杀!
只要他死在这里,哪怕赵山河回来,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也翻不了案。
死人是不会说话的。
也没有人愿意为死人说话。
苏夜缓缓扫视着众人,脸上并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反而依然平静。
“亏得你们费那么大心思。”
“绕了那么大一圈,又动用了那么多人,还把我特意带到这个地方,才敢动手杀人。”
“实在是太逊了,杀人而已,用得着那么麻烦吗?”
苏夜摇摇头。
想他在东州的时候,只要掌握了对方的罪证,说杀人就杀人。
哪会如此麻烦?
这些家伙明明都有很大的来头,都是京城的地头蛇,而且身后不知道有多少靠山。
要杀他这个外地来的小卒子,竟然还大费周章,实在是太麻烦了。
看来即便是那些大人物在京城也不是随心所欲啊。
不过,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。
如此一来,他可以利用的地方就更多了。
黑袍将领带人包围了苏夜,还以为这家伙会吓破了胆。
哪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还在嘲笑他们,顿时气得怒火中招。
“小子,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?今天你死定了!”
苏夜根本没有心思和一个小人物费口舌,只是笑了笑。
“我死定了?”
“一个手下败将说这话,是谁给你的勇气?”
“就凭这些废物吗?”
“你要埋伏我,我还以为至少多拉几个五品,甚至是四品强者呢。”
黑袍将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仰天狂笑:
“哈哈哈,你以为你是谁?还四品强者!”
“昨日若不是我大意轻敌,又岂会被你击退?”
“单凭我一人就能杀了你!这些兄弟只是为了防止你逃跑!”
“你现在还想废话拖延时间吗?给我上!格杀勿论!拿他人头者,赏黄金千两!”
他猛地一挥左手,面孔瞬间变得狰狞扭曲。
“杀!”
十几名高手齐声怒吼,杀气瞬间引爆,狭窄的地牢甬道内刀光剑影交错,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,朝着苏夜当头罩下!
苏夜陷入危机之中,却笑了。
“一群蠢货。”
他现在有些明白了,看来今日这场陷阱没有那么简单。
其中固然有人想要杀他,但也有人试探。
想看看他这个赵山河的弟子,究竟有几斤几两?
甚至,那些人也不是为了针对他,而是借助这个机会试探赵山河!
“既然你们想看,那我就让你们看看!”
“东州的血捕修罗,来京城了!”
轰!
一股恐怖的气浪以苏夜为中心,骤然爆发!
他双目赤红,瞳孔深处仿佛有两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。
《镇狱修罗图》全速运转!
在他身后,修罗血影又一次显现出来!
面目狰狞,周身缭绕着暗红色的煞气,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,震得地牢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“想杀我?”
苏夜低吼,双手同时探向腰间。
锵!锵!
秋水、沉渊双剑出鞘!
左手秋水,剑光如电,施展《天刑剑诀》,雷光炸裂,化作一道银色屏障,将迎面劈来的三把钢刀硬生生弹开!
右手沉渊,重剑无锋,却裹挟着《无间炼狱刀》那焚烧一切的业火真元,横扫而出!
“死!”
一名冲得最快的死士甚至来不及惨叫,连人带刀被沉渊剑拦腰斩断,切口处一片焦黑,连鲜血都被瞬间蒸发!
黑袍将领眼皮狂跳,这种压迫感,比昨天在城门外还要强横数倍!
“别怕!他只有一个人!耗也耗死他!放箭!”
嗖嗖嗖!
后方几名弓弩手扣动扳机,数支泛着蓝光的淬毒弩箭呼啸而来。
苏夜身形不退反进,脚下踏出诡异的步伐,《柳叶随风》身法施展到极致,整个人如同一片在风暴中飘摇却始终不倒的落叶,在狭窄的空间内带出一连串残影。
叮叮当当!
大部分弩箭落空,钉在石壁上溅起火星。
剩下的几支被他挥剑磕飞。
他已经冲入了人群!
左右互搏!
此刻的苏夜看似只是一个人对付众多敌人。
但左手剑轻灵诡谲,专刺咽喉、双目等要害。右手剑大开大合,势大力沉,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能。
两只手同时发挥出两种力量,而且还是同一个心神调动。
真正发挥出的实力,远比两人同心协力更加强大。
而且,这群家伙选错了地点!
若是在外面空旷的地方,他需要面对各种方向的敌人围攻。
可天牢本来就很狭窄,两侧不是墙壁就是铁栅栏。
他只需要防备前后两方的敌人就够了!
再加上他左右互搏的能力,简直是如鱼得水。
敌人精心准备的陷阱,反而对他更有利!
只见两道剑光上下翻飞。
一时间,地牢内惨叫连连,残肢断臂横飞。
但敌人实在太多了,而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,悍不畏死地扑上来。
“铛!”
一声脆响。
苏夜左手一轻。
那柄陪伴他许久的秋水剑,在连续格挡了两名高手的重兵器轰击后,终于不堪重负,从中断裂!
半截剑刃旋转着飞出,刺入一名敌人的大腿。
但苏夜的防御圈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!
“他剑断了!杀!”
黑袍将领大喜,抓准时机,单手持着那杆断了枪头的镔铁长棍,如毒蛇般从侧面捅向苏夜肋下空门!
与此同时,另外三把钢刀也分别砍向苏夜的后背和肩膀。
避无可避!
必死之局!
苏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。
他猛地松开左手断剑的剑柄,不顾身后砍来的钢刀,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深处,对着那尊修罗血影发出一声灵魂深处的嘶吼。
“刀来!!!”
嗡——!
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召唤。
他身后那尊修罗虚影手中,原本只是由煞气凝聚而成的模糊兵器,突然剧烈震颤起来!
刀身上,那些原本微不可察的暗红色纹路骤然亮起,变得猩红刺目,如同活过来的血管,疯狂搏动!
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地牢。
下一瞬。
那柄虚幻的血刀,竟仿佛跨越了虚实界限,直接出现在了苏夜空空如也的左手中!
不再是虚影。
而是一柄长约四尺、刀身细长微弯、通体暗红如凝固血液、刃口流淌着粘稠血光的……
修罗血刃!
修罗血影手中的刀化为实体。
苏夜握住刀柄,一股吞噬生机的意志冲入脑海,被他镇压。
他左手反撩,血刃划出红光,轻易削断了黑袍将领的长棍,并在其胸口留下一道伤口。伤口处血肉干枯,精华仿佛被瞬间抽走。
黑袍将领惊恐惨嚎:“妖术!”
一股能量顺着血刃反馈回苏夜体内,补充了他消耗的真元,治愈了内伤。他明白这柄刀能通过杀戮反哺自身。
“杀!”
苏夜不再防守,主动冲入敌群。左手血刃,右手沉渊。血刃斩断兵器,吸干敌人血肉。每一次挥斩,血刃的威力就增强一分。
引路的铜章捕快瘫倒在地,剩下的死士崩溃了,转身拍打着铁门哭喊:
“开门!”
苏夜停在尸体中间,举起血刃和沉渊剑,将两种力量融合。
“想走?”
他对着铁门和门前众人,隔空劈出一记交叉斩击。
“炼狱……斩!”
巨大的血色刀芒呼啸而出,将那几名死士化为飞灰,紧接着一声巨响,铁门被轰然炸碎。
地牢内安静下来,只剩苏夜的呼吸声和血刃的低鸣。
阳光从破洞照入。
苏夜手中的修罗血刃开始颤动,化为红色光点消散。一缕精纯的杀戮本源流入他体内,让他对《无间炼狱刀》的领悟更深了一层。
苏夜收起沉渊剑,跨过地上的尸体,走向出口。
这一局,破了。
但京城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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