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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在一旁，能低着头假装研究自己手里的那张维修账单，恨不得把上面的每一个零都看出花来。
“……大概情况就是这样，我爸的意思是，我们可以适当让利，尽快把合同签下来。”
顾言霖做完总结。
陆禁合上文件丢回桌上，腕间的佛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。
“不必。”他淡淡道，“他们比我们急。”
顾言霖笑了，“行，听你的。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。”
正事谈完，气氛松弛下来。
顾言霖像是才终于能问出自己憋了许久的问题，看了一眼明瑜，对着陆禁挤了挤眼睛，“不介绍一下？”
陆禁言简意赅：“修车的。”
顾言霖：“……”
明瑜：“……”
倒是也没说错，她可不就是来谈修车赔偿的么。
顾言霖碰了个软钉子，也不觉得尴尬，直接换了个话题。
“清浅托我给你带个话。”
陆禁捻动佛珠的手停下。
明瑜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，偷偷看他。
顾言霖看了一眼停在他指腹间的顶珠，继续说道：“她说想找个时间约你见个面，叙叙旧。我跟她说你忙，不一定有空。她看起来挺失落的。”
陆禁垂着眼，没有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。
过了几秒，他停顿的手指才重新开始动作，一颗一颗捻过那些佛珠。
“她的事，和我无关。”
顾言霖无奈叹气，“阿禁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你何必呢？”
陆禁抬起眼，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你今天很闲？”
“得，当我没说。”顾言霖立刻举手投降，“我就是个传话的。话传到了，我走了。”
他站起身，临走前，目光复杂地看了陆禁一眼，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明瑜。
办公室的门关上。
明瑜后知后觉，自己好像……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她不会被灭口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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