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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，看见苏母阴沉的脸，心里咯噔一下，手里的鸡蛋都差点没拿稳。
她强装镇定，走上前笑着说：“妈，我刚才碰到赵大哥，他好心给了几个鸡蛋，正好给狗崽补补身子。”
苏母没接话，抱着狗崽的手紧了紧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苏瑶晴身上。
“碰到赵大哥？我看你是特意等着他吧！从村口到大槐树下，你绕了三圈都没去河边，当我眼瞎看不见？”
苏瑶晴的脸瞬间白了，眼神闪躲着不敢看苏母：“妈，您说啥呢，我就是……就是路上碰到熟人聊了两句。”
“熟人？”苏母冷笑一声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周觉才进去一天，你就急着勾搭别的男人，你忘了他是为啥进去的？忘了这个家现在有多难？你眼里就只有你自己的快活！”
狗崽被苏母的声音吓了一跳，小手紧紧攥着苏母的衣领，小声哼唧起来。
苏瑶晴看着孩子，心里泛起一丝愧疚，可一想到赵刚的大方和以后的好日子，那点愧疚又很快被压了下去。
“妈，周觉进去了，难道我要守着这个家苦一辈子？”苏瑶晴也来了脾气，提高声音反驳，“他在家的时候天天打我，我受够了！现在有机会过好日子，我为啥不能争取？”
“争取好日子？”苏母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苏瑶晴的鼻子骂。
“你这叫争取？你这叫不知廉耻！周觉再不好，也是狗崽的爹，你现在就想着勾搭男人，以后狗崽长大了，别人怎么戳他的脊梁骨？你让他怎么抬头做人？”
苏瑶晴被骂得哑口无言，可心里还是不服气，低着头小声嘟囔：“那我总不能守活寡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苏母打断她，深吸一口气，语气稍微缓和了些。
“瑶晴，妈知道你委屈，周觉不是个东西，可咱们做人得有底线。现在周觉刚进去，警察还没说判多久，你要是现在就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，传出去不仅你没脸，连狗崽都要跟着受委屈。”
苏母抱着狗崽走到苏瑶晴面前，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：“你看看狗崽，他虽然不会说话，可他什么都懂。你要是真为他好，就踏踏实实在家过日子，等周觉的事有了结果再说。要是他真判得久，咱们再想以后的路，也比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强。”
苏瑶晴看着狗崽懵懂的眼神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
但很快，眼底浮现出一抹嫌弃。
如果当初不是这个孩子，起码她还有开启新人生的机会。
一想到赵刚手里的积蓄和承诺的帮忙，她又有些犹豫。
苏母看穿了她的心思，叹了口气说：“赵刚是个有家底的，可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？他就是看你现在可怜，又有点姿色，想占便宜罢了。等他新鲜劲过了，你以为他还会管你和狗崽？”
苏瑶晴皱眉，“他养活我就行了，为什么要养狗崽？”
“妈，你不会以为我二婚了之后还会带着孩子过去吧？”
苏母听到这话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。
抱着狗崽的手猛地收紧，眼睛瞪得通红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你说什么？！狗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！你居然想把他丢下？苏瑶晴，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？”
狗崽似乎感受到了苏母的激动，小手紧紧抓着苏母的衣服。
小脑袋往苏母怀里缩了缩，发出委屈的哼唧声。
苏瑶晴看着孩子的模样，心里闪过一丝不适，却还是硬着头皮说：“妈，我也是没办法。赵刚要是知道我带着个脑瘫孩子，肯定不会要我的。我要是错过了他，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好日子的机会了。”
“好日子？”苏母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，指着苏瑶晴的鼻子，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为了所谓的好日子，连亲生儿子都能丢，你这种人配过好日子吗？狗崽从小就可怜，不能说话不能跑，你作为他的娘，不心疼他就算了，还想把他扔了？你对得起他，对得起你十月怀胎的苦吗？”
苏瑶晴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却还是不服气。
“我十月怀胎怎么了？要不是他，我早就跟周觉离了！现在周觉进去了，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这个穷家，凭什么还要被他拖累？”
“拖累？”苏母气得浑身发抖，抱着狗崽一步步走到苏瑶晴面前，把孩子往她面前递了递。
“你看看他！他才两岁，连口热饭都没吃过几顿，你现在说他是拖累？”
当初要不是你非要嫁给周觉，要不是周觉天天打你，狗崽能生下来就落下病根吗？现在你倒好，把所有错都推到孩子身上！”
她别过脸，声音冷冰冰的：“反正我不管，我要是跟赵刚好了，肯定不能带他。妈，你要是心疼他，就自己养着，以后我会给你寄点钱。”
“寄钱？”苏母冷笑一声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“我不需要你的钱！我也养不动他！苏瑶晴，我今天把话撂在这，你要是敢丢下狗崽去找赵刚，我就去村里喊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狠心女人！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！”
苏瑶晴心里一慌，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。可一想到以后能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，她又咬了咬牙：“妈，你别逼我。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未来，我不能一辈子困在这个穷山沟里，困在这个脑瘫孩子身边。”
“你的未来？”苏母抹了把眼泪，语气里满是失望，“你的未来是靠丢了儿子换来的，就算过好了，你晚上睡得着觉吗？你就不怕遭天谴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，紧接着是邻居李婶的声音：“苏婶在家吗？我刚煮了点玉米，给狗崽送两个过来。”
苏瑶晴脸色一变，赶紧对苏母说：“妈，你别跟李婶乱说。”说完，她慌忙转身躲进了里屋，生怕被李婶看到自己这副模样。
苏母深吸一口气，擦了擦眼泪，抱着狗崽走到门口，笑着接过李婶手里的玉米：“谢谢你啊李婶，还惦记着狗崽。”
李婶看着苏母通红的眼睛，疑惑地问：“苏婶，你咋哭了？是不是瑶晴又跟你闹别扭了？”
苏母勉强笑了笑：“没有，就是刚才风大，吹进眼里了。瑶晴在屋里收拾东西呢。”
李婶也没多问，指了指屋里：“瑶晴这两天看着精神多了，就是刚才我在村口看见她跟赵刚聊得挺热乎，赵刚还给她鸡蛋了。苏婶，你可得劝劝她，周觉刚进去，她可别让人说闲话。”
苏母心里一沉，点了点头：“我知道，我会劝她的。”
李婶又叮嘱了几句，才转身走了。
苏母抱着狗崽回到屋里，看着躲在里屋不敢出来的苏瑶晴，心里满是失望。
她把玉米放在桌上，声音疲惫：“你听到了吗？村里已经有人看见你跟赵刚在一起了。你要是再这么下去，不用我喊，大家也会知道你的心思。”
苏瑶晴从里屋走出来，看着桌上的玉米，眼神闪烁：“那又怎么样？只要赵刚愿意娶我，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。”
“娶你？”苏母拿起一个玉米，慢慢剥着皮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“你以为赵刚会娶你这个二婚女人，还带着一堆烂摊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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