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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看着她，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，语气里满是失望，甚至带着几分痛心：“慕雪，你可知错？”
“我……”
沈慕雪张了张嘴，想辩解，却被老夫人严厉的眼神打断。
“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错？”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。
“你是侯府教养出来的嫡女，本该知书达理，恪守妇道，可你却在皇子府里，做出下毒害人的勾当！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，是皇家的血脉，你怎么敢？”
“祖母，慕雪她也是一时糊涂！”苏菁连忙上前，跪在沈慕雪身边，为女儿求情。
“她在皇子府过得苦，大皇子冷淡她，柳氏又处处挑衅，她是被逼急了才会犯傻的！您看在她是您亲孙女的份上，就饶了她这一次吧！”
“一时糊涂？”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，桌上的茶杯都震得晃动起来。
“人命关天，岂是一句‘一时糊涂’就能抵消的？如今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，人人都说侯府教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，侯府的颜面都被你们母女俩丢尽了！”
沈慕雪趴在地上，眼泪无声地掉在青石板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知道老夫人说得对，是她毁了自己，也连累了侯府。
一旁的沈景玄终于开口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母亲，事已至此，再多的指责也无济于事。大皇子态度坚决，贵妃娘娘也明确表示不会插手，休书只是早晚的事。当务之急，是尽快平息此事，保全侯府的名声。至于慕雪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沈慕雪身上。
“暂且留在侯府，闭门思过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许踏出二房院门一步。”
老夫人叹了口气，疲惫地挥了挥手：“罢了，就按景玄说的办。苏菁，你好好看着慕雪，别让她再惹出什么祸事来。”
苏菁连忙应下，扶着沈慕雪起身。
走出主院时，沈慕雪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，只觉得浑身冰凉。
她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她再也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大皇子妃了。
而是一个被夫家抛弃、被家族软禁的弃子。
往后的日子，怕是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。
回到二房，苏菁将女儿扶到床上躺好，又给她盖紧锦被。
可沈慕雪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颤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帐顶，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。
哭喊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，只余下满心的绝望。
苏菁坐在床边，指尖轻轻抚过女儿额前散乱的发丝，心口像被钝器反复捶打般疼。
她知道，“闭门思过”四个字听起来轻，实则是将沈慕雪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地。
若是真等大皇子的休书送上门，慕雪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。
哪家权贵会要一个“毒杀皇嗣”的弃妇？
寻常人家也未必敢接纳她。
思来想去，整个侯府里，唯有沈景玄能扭转局面。
他是侯爷，自幼被老夫人悉心教养，不仅在朝堂上崭露头角，连宫里的几位王爷都要给几分薄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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