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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前者，朝臣或许会赞扬裴行渊不慕权力。
可若是后者，裴行渊的名声就会跟着一落千丈。
他会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变成一个浑身满是污点的人。
然而，如果她选择裴行渊，就要眼睁睁看着赵皇后香消玉殒。
这抉择，当真是难到了极点！
不过是顷刻之间，洛云舒的眼睛就红了。
她看向昭远帝：“父皇非要我做这样的选择？”
昭远帝摇了摇头，神色平静：“不。朕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。朕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，选择权在你。”
“父皇，您是帝王，坐拥天下，如果您想，您一定可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。”
昭远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，随即看向洛云舒，语气凉薄：“朕没必要想什么万全之策。你也说了，朕是皇帝，在一定程度上，朕是可以随心所欲的。”
“父皇，您说过，礼法大于一切。让儿媳掌管后宫内务，这不符合礼法。”
“事急从权。如今事实摆在这里，你希望皇后能离宫静养，却又不管后宫这个烂摊子。难不成要朕分心去管么？朕给出这个条件已经很仁慈了。”
“父皇能否保证，即便是儿媳做的不好，也只追究儿媳的责任，绝对不将这罪责推到殿下身上。”
昭远帝嗤笑一声：“洛氏，你这是在跟朕讨价还价？”
苏公公吓坏了，忙给洛云舒使眼色，示意她说几句软话。
赵皇后也吓得面如土色。
昭远帝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，此番洛云舒这么说话，无异于触了昭远帝的逆鳞。
她也急忙看向洛云舒，示意洛云舒服软。
二人的暗示，洛云舒视若未见。
她直直地看向昭远帝：“父皇，您今日既然给了儿媳条件，这就意味着您愿意跟儿媳谈谈。既然如此，您此刻便不是君王，而是父亲。做儿媳的跟父亲讨价还价，何错之有？”
“你这是诡辩。”
“父皇，求您允许母后离宫静养。至于您所说的事情，儿媳可以做，但是，您要确保此事不会影响到殿下，若是有人上奏说殿下僭越，也求您给殿下撑腰。”
昭远帝冷笑一声：“洛氏，你好大的胆子啊！你凡事都想让朕按着你的意思来，分明是想牵着朕的鼻子走！”
“父皇，儿媳绝无此意。儿媳只是希望家里的每个人都好好的。”
这时候，昭远帝缓缓开口：“既然如此，皇后离宫的消息要隐瞒。对外，只说皇后在翊坤宫养病，无暇处理内务，故而，需要你这个太子妃前往协助。你只需出现在翊坤宫，这样一来，明面上掌管后宫内务的，依旧是皇后。”
这个法子是最稳妥的，但同时也有风险。
但，此刻，昭远帝只说好处，不说风险。
不过，依照昭远帝的说辞，她掌管后宫的事情闹不到明面上，既然如此，朝臣就没办法以此为由理由弹劾裴行渊，算是解决了她最大的隐忧。
这个隐忧解除，洛云舒自然欢喜。
她立刻应下：“儿媳谢父皇隆恩！”
昭远帝冷哼一声，语气更加冷漠：“别急着谢。若是你将朕的后宫搅得乌烟瘴气，朕饶不了你！”
“儿媳自当竭尽所能，不让父皇失望。”
昭远帝不再说话，只示意苏公公送他们出去。
往外走的时候，洛云舒的内心渐渐安定。
通过今天的事情，她似乎验证了一件事。
只是，要想彻底确认，还需要一些佐证。
不急，来日方长，慢慢找也就是了。
然而，刚出勤政殿，洛云舒脸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赵皇后一个耳光。
啪！
分外清亮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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