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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有脚步声，她抬眼看，是云之微，眼神一下子就狠了下来，“你不是来抓我的吧？你来干什么？看我笑话？”
云之微蹲下身，从怀里掏出个馒头，送到她面前，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沈芙偏过头，“我不吃你的东西！你是想让我求饶？”
“我不是来让你求饶的。”云之微把馒头放在旁边石头上，“王爷本来想杀了你，是我拦着的。”
沈芙傻了眼，“杀我？君震枭真这么想？”
“你绑架了三皇子，又屡次想害我，王爷没杀了你，已经是手下留情了。”云之微语气平静地说：“我拦着你，是想留着你。再过几天，是太后寿宴，到时候，便要你指认沈贵妃。”
“指认我姐姐？”沈芙笑了，笑得哭了：“我为什么要帮你？我姐姐倒了，沈家就完了！”
“沈家，早该完了。”云之微看着她：“你姐姐勾结北狄，贪污军饷，陷害云家满门，这些事，难道你不知道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”沈芙叫起来：“我只知道，我姐姐是贵妃，我是沈家小姐，我们就该高人一等！君震枭本来就该是我的，是你抢了他！”
“我从小就喜欢他，我姐姐说，等我大了，就把我嫁给她。可你来了，你一个乡下丫头，凭什么跟我抢？”沈芙的语气越来越大，带着哭腔：“我偏要跟他在一起，我姐姐说，我嫁给她，就等于做了贵妃。可你来了，你一个乡下丫头，凭什么跟我抢？”
云之微看着她崩溃的样子，心里叹了口气：“沈芙，喜欢，不是占有。你喜欢王爷，可你做的是什么？绑架三皇子，毒春桃，甚至想杀我——这些，不是喜欢，是伤害。”
“我不想伤害他！”沈芙哭着摇着头：“我只是想让你离开，只要你走了，他就会看到我了……”
“就算我走了，他也不会喜欢你。”云之微语气软了些：“王爷要的，是能跟他并肩的人，不是只会耍手段、伤害别人的人。你从一开始就错了，错把占有当喜欢，错把伤害当筹码。”
沈芙傻了眼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：“我真……错了么？”
“是。”云之微说：“寿宴那天，如果你肯指认沈贵妃，我可以求王爷饶了你，让你去家庙，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。”
沈芙不说话，只一个劲地哭。地牢很静，很静，安静的只有她的哭声，还有外面风声，显得格外凄凉。
云之微站起来，要走：“好好地想想吧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。”
走到地牢门口，她又回过头看一眼。沈芙还蹲在地上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。
云之微心里有点酸——沈芙也是被沈家宠坏的孩子，只是一步错，步步错，最后走到这地步。
回了院子，君震枭等她。“怎么样？她肯指认么？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，让她想想吧。”云之微坐在石凳上，“她其实也是可怜的，从小被宠坏了，也不知道什么是对，什么是错。”
君震枭走过来，坐在她身边：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她不肯指认，我们也有其他证据，不用指望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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