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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协议，根本没有给他“签署”的选项。
它不是一份合同，而是一张已经生效的、不容置疑的“法院判决书”。
魔焰天选者，也同样看到了这份“账单”。他呆呆地看着上面罗列的条款，看着自己那“不稳定的情绪”都被明码标价地折算成了债务，一股比复仇成功更加深刻的寒意，从他神魂深处升起。
他终于切身体会到，冰瑶的战争，是何等的恐怖。
它不杀人，只诛心。
它不毁灭，只清算。
它将你的一切，你的荣耀，你的挣扎，你的悲壮，你的仇恨，都变成一张账单上的数字。然后告诉你，你，破产了。
“现在，去执行你的‘最终处置权’吧。”冰瑶的声音，再次在魔焰天选者脑中响起，“去‘处置’他的‘主观意识’。”
魔焰天选者缓缓地，走向了那个已经被剥夺了一切，只剩下一个空壳的凛心神王。
他没有再举起屠刀。
他只是伸出手，将那份冰冷的“最终清算协议”，轻轻地，按在了凛心神王的眉心。
“凛心，你看。”魔焰天选者的声音，空洞而沙哑，“这就是你我之间，无数纪元恩怨的……最终价值。”
“你，和我，我们的一切，都只是她账本上的一行数字而已。”
“现在，你将作为一项‘资产’，永恒地，为她工作，为她创造价值。而我，将作为她的‘员工’，去清算下一个像你一样的‘不良资产’。”
“这，就是我的复仇。一个比死亡，更加永恒的囚笼。”
说完，那份协议，彻底融入了凛心神王的神魂。
凛心神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，最后的光彩，彻底熄灭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串串冰冷的数据流。他的意识，被格式化，被重组，变成了一个绝对服从“市场”指令的“AI管理者”。
永恒冰狱的天空，那万年不变的冰蓝色，开始褪去。取而代之的，是无数数据流构成的、如同市场K线图般的、变幻莫测的冰冷星河。
这个世界，换了主人。
魔焰天选者站在那片新生的、属于“市场”的天空下，感受着大仇得报后、那巨大的空虚。
就在这时，阿墨的声音，在冰瑶的脑海中，响起了一声前所未有的、急促的警报。
“神尊！警报！在刚刚完成交割的‘凛心神王资产包’核心神格内，发现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、拥有极高加密权限的‘概念后门’！”
“正在进行数据比对……比对完成！其数据签名，与之前‘观察者’投放的‘情感催化剂’，同源性，100%！”
“神尊，我们接收的，不是一份单纯的资产。而是一个……被精心包装过的‘逻辑炸弹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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