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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眸盯着面前的听筒，红唇不屑地挑了挑，喉间溢出一声嗤笑。
挂了电话，何启荣转身就想走。
电话亭的老板追出来，一把将他拽住：“你还没给钱呢！”
何启荣甩开他的手，凶神恶煞道：“滚开，没钱！再拽着我，信不信我把摊子给你砸了！”
他都是通缉犯了，还给什么钱！
电话亭的老板见惯了何启荣这种打完电话不想给钱的人。
他不仅不怕，反而比何启荣还要凶神恶煞。
他冷笑一声。
捞起袖子，露出手臂上那拳头大的肱二头肌，咬着牙道：“不给钱是吧？”
“那就别怪我先把你给揍一顿，然后送到派出所了！”
何启荣对上老板的肱二头肌。
张了张嘴，老老实实的将临走前，从那个港市老乡家柜子上顺走的十多块钱递了过去。
最后一点钱也没了，也没有证件。
何启荣不仅买不起饭，住不起招待所，甚至都不敢去要饭！
就怕被人给认出来，抓回京市的看守所。
他硬是在码头的草丛里躺了两天。
直到第三天，凌晨两三点的时候。
他饿的前胸贴后背，已经开始嚼草根了，终于看到有艘小船缓缓朝码头靠了过来。
何启荣眼前一亮。
“呸”的一声将嘴里的草根吐出去，跳起来使劲儿挥手：“我在这！我在这！”
开船的男人年纪比何启荣小一些。
他远远看到何启荣瘦得皮包骨头，头上还插着几根草，和当初跟自己一起在月娥姐面前争宠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后。
他捂着肚子“哈哈”大笑：“这不是我们荣哥吗？怎么几个月不见，怎么这么落魄了！”
何启荣听出男人语气里的调侃，脸色发黑。
但他知道，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黑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：“少说那些有的没的，赶快靠岸，带我离开这！”
小船一点点朝他开过来。
眼看着就要靠岸。
不远处突然飘来一道幽幽的女声，软得像浸了水：“启荣哥。”
何启荣身子一僵，后背“噌”地窜上一股凉意。
他咽了下口水，缓缓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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