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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菲菲哼着小调回到住处时，林小小已经在她屋里等着了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。
“菲菲！你还有心情唱歌？”林小小一把将她拉进屋，压低声音，“我刚才碰到赵师兄了，他说执事长老那边已经换了一块新的测灵石，还找了器堂的师叔检查过，确认没问题！”
“哦。”宁菲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。宗门效率还挺高。
“哦？你就一个‘哦’？”林小小急得在原地转圈，“明天复查要是结果不一样，你这就是欺瞒师长，罪加一等！到时候可不止是挑水那么简单了！”
宁菲菲看着真心为自己着急的闺蜜，心里有点暖，又有点好笑。她放下水杯，拉住团团转的林小小，让她坐下。
“小小，放轻松。”宁菲菲语气悠闲，“我问你，你觉得修炼是为了什么？”
林小小被问得一怔，下意识回答：“自然是为了提升境界，追求长生大道，光耀宗门……”
“停停停！”宁菲菲打断她这套标准答案，“太宏大了，说点实际的。”
“实际的？”林小小想了想，“为了不被欺负，为了有更好的修炼资源，为了……能活得久一点？”
“你看，归根结底，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，更舒服，对吧？”宁菲菲开始她的“歪理邪说”时间，“那你觉得，像你现在这样，每天紧绷着一根弦，除了修炼就是任务，生怕落后别人一步，过得舒服吗？快乐吗？”
林小小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却发现无从驳起。她确实很累，身心俱疲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不想被淘汰。”她声音低了下去。
“所以啊，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宁菲菲一拍大腿，“整个宗门，不，整个修仙界的风气就有问题！把所有人都逼得像上了发条的陀螺，不停地转，美其名曰‘奋斗’，实则就是内卷！无效竞争！”
她站起身，模仿着以前公司领导画大饼的样子，挥舞着手臂：“我们消耗了健康，消耗了快乐，消耗了所有闲暇时间，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，和可能永远达不到的境界？值得吗？”
林小小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住了，呆呆地看着她。
“我觉得不值。”宁菲菲斩钉截铁，“人生，哦不，仙生苦短，及时行乐才是正道。修炼嘛，随缘就好，心态放平，说不定效果更好呢？你看我……”
她适时地住口，留给林小小无限的想象空间。
林小小看着她红润的脸颊，轻松的神态，再回想她今天测试时那确实增长了一丝的修为，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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