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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满一箱子，不是金银，也不是绸缎，而是一沓沓泛黄的纸。
“这是……”
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声。
苏阳从箱子里头，抽出一张纸，在手里抖了抖，上面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：
“倪老远，你过来，好好看看，这是啥！”
倪老远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，眯着眼瞅了半天，摇了摇头。
“不……不认得……”
“不认得？我告诉你这是什么！”
苏阳把那张纸举到倪老远眼前，
“这上面写的，是你爷爷欠韩家的债，还有血手印！”
“不止你家，村里不少人家里，都跟韩家有旧账！”
他顿了顿，扫视了一圈众人，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气：
“如今，这些借据，都在我手里！”
“赖志成他婆娘说了，这些旧账，一笔勾销！”
“不过……”
苏阳话锋一转，盯着倪老远，
“你家欠的，得还！”
“不仅要还，还得加倍地还！”
“当年你爷爷借的五斗粮食，现在，你得还五十石！”
“啥？”
倪老远一声怪叫，差点没蹦起来。
“村……村正，俺……俺哪有那么多粮食啊……”
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
“俺就是把自己卖了，也还不上啊……”
“还不上？”
苏阳冷笑一声，
“还不上就拿命抵！”
“正好，你家婆娘也省得守寡了！”
倪老远眼前一黑，直接厥了过去。
苏阳：“……”苏阳把那些陈年旧账往桌上一拍，原本闹哄哄的场子瞬间鸦雀无声。
村民们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，像是大白天见了鬼。
要知道，以前赖志成再怎么混账，也没打过这些老账的主意。最多拿这事儿吓唬吓唬人，让大伙儿给他家当牛做马。
可现在倒好，苏二居然要动真格的！
这是唱的哪一出？难不成，他比赖志成还黑心？
村民们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完了，这下全完了。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，表面兄弟实则内鬼！
谁能想到，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苏二，这才刚坐上村正的位子，就原形毕露了。这是要把大伙儿往绝路上逼啊！
“唰”。
所有人的视线，像一把把尖刀，齐刷刷地刺向倪老远。
你个挨千刀的倪老远，惹谁不行，非得去招惹苏二！现在好了，苏二把借据都抖出来了，大伙儿都得跟着你遭殃！
倪老远被钱福生连掐带晃，总算醒过神来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，肠子都悔青了。他哪能想到，自己就贫了几句嘴，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。
“村……村正，我……我把俺婆娘赔给您……”倪老远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，“您就高抬贵手，饶了我这回吧，别让俺还粮了，俺……俺就是把自己拆了卖零件，也凑不齐啊！”
苏阳一听这话，鼻子都气歪了。这倪老远，真是个废物点心！
“倪老远！”苏阳猛地一砸桌子，唾沫阳子横飞，“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！我要是真稀罕你婆娘，还用得着你献殷勤？我自己不会……咳咳……”
苏阳赶紧干咳两声，掩饰自己的口不择言。
本来想吓唬吓唬倪老远，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玻璃心，一句话就给吓趴下了。
没劲，太没劲。
苏阳翻了个白眼，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，从箱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：
“贾大叔，您过来瞧瞧，这是不是您家的借据……”
路旭东的老爹一听，心头一紧，以为苏阳要拿借据要挟他。
可谁知，苏阳把借据往他面前一送，看那意思，竟是要物归原主。
路旭东的老爹眼睛一亮，手都伸出去了，就差没把借据抢过来了。
可就在这时，苏阳手腕一翻，又把借据给收了回去，跟变戏法似的。
